情了。
稳住。
未来可期了家人们!
韩赭继续说道:“不管怎样,他都是你二叔,对长辈出言不逊,容易招人攻讦!”
韩流赶紧躬身应道:“儿臣受教!”
韩赭:“……”
你这声“儿臣”来得太快,让为父有些不适应!
父子俩走得太慢。
刚才那辆马车已经行了很远,而父子俩的方位,慢慢接近了囚车。
虽说这次被押送过来的各家天才多犯过错误,但大家为了体面,大部分打扮都还算光鲜,配得上囚车的还真没有几个。
韩倦就是那个为数不多的靓仔。
虽然囚车里颇为干净,他身上的道袍看起来也不脏。
但毕竟还没有开春,加上重伤在身,身体亏空的厉害,在寒风中冻得跟孙子一样。
韩倦缩着脖子揣着袖子,看到韩赭和韩流跳上了囚车,懒洋洋地打了一个招呼:“哟!父王和王兄来看我了!”
他的声音不大。
但也不算小。
把不少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虽然多是韩家人。
却还是让韩赭脸色有些难看:“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韩倦擤了一下鼻涕,一边咳一边说道:“提前恭喜而已!”
“哼!”
韩赭冷哼了一下,但看他如此凄惨的样子,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丹药,从中取出一粒递了过去:“御寒的丹药!”
韩倦摇头笑道:“御寒的方式有很多,最浪费的就是丹药,最廉价的也是丹药,父亲居士还是收回去吧!”
看他仍然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韩赭心中升起了一阵无名火气:“若不是你处处跟为父跟韩家作对,岂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为父问你,你做了这些事,让为父怎么把你放出囚车?”
韩倦澹笑着问道:“那我想问一下父亲居士,我都做了什么事?”
韩赭眼神有些阴沉:“为何要斩牧野碑?”
“为天下大势。”
“休要提什么天下大势!你的行为,早已惹得天下众怒!”
“是天下众怒,还是姬姓众怒?”
“有区别么?在对牧野碑出剑之前,你可曾想过此举会把韩家架在火上烤?”
“火自姬姓起,无人说韩家必须参与合宗。”
“不合宗如何能活?韩家的前路艰险,岂是你荒废二十年能够理解的?”
韩赭是真的有些发火,他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送韩倦去修道,被那些道士摧残以后,一言一行都散发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恶臭之味。
韩倦不急不慢道:“姬姓合宗,乃倒行逆施之举,大势之下,父亲居士为什么不想一想前路是不是绝路呢?”
韩赭都要气笑了:“你说这是绝路,那你告诉我前路是什么?难道还要举家投诚与赵氏,献出土地与封爵,斩掉韩家血脉,跟那些贱民争夺官位么?”
韩倦笑道:“难道离了封爵与血脉,韩氏的家学连家贫无书的百姓都不如了么?”
韩赭噎了一下:“你强词夺理!”
韩倦的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摇头轻叹道:“夏虫不可语冰!”
“真是逆子!”
韩赭怒哼一声,随即把药瓶丢给了韩流:“你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说罢,狠狠地剜了韩倦一眼,便直接跳车离去。
韩流攥着药瓶,神色有些复杂。
虽然他知道韩倦已经是必死之人了,但还是生出了浓浓的嫉妒情绪。
别的儿子死得静静悄悄,韩赭何时对他们这么上心过,却对这个必死之人说了这么多的话。
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韩赭在乎这个儿子。
或者说。
韩赭只在乎这个儿子。
若不是一连串的变故,一旦韩家立国,韩流毫不怀疑,韩赭会把太子之位传给韩倦。
只是有人不知好歹,恃宠而骄,这么好的局势,居然被坏成了这样。
韩流看了一眼气色无比差劲的韩倦,不由露出嘲弄的神色:“倦弟!你可真的太让父亲失望了!”
韩倦澹笑着问道:“哦?殿下是嫌太子之位来得太轻易了么?”
韩流:“……”
他有些胸闷。
传言韩倦的望气术是从阴阳家传人那里学的,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实在有些让人受不了。
韩流哼了一声:“身为韩家人,做的却全都是对韩家不利的事情,沦落到这般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不仅害了自己,还把母族全家给害了,还有脸在这里装出一副人间清醒的模样,真是可笑至极!”
韩倦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让韩流愈发不愉,落地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