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哪点不一样。
嬴无忌也说不清,只能摇了摇头道:“走吧!”
两人并肩离开地宫,重新来到重黎殿中。
赵暨此刻正与罗偃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三两杯酒水,没有什么君臣之礼,就像是两个老友聊天。
就是罗偃相貌又苍老了几分。
言语之间,都带着一丝愁容。
地宫的阵法与赵暨相连通,在石室打开的一刹那,他就隐隐有所觉,听见脚步声,便指向一旁:“这不已经来了么?”
罗偃循声望去,见到嬴无忌出来之后,眼神中的焦虑终于有所缓解。
“拜见父王,见过丞相!”
“拜见父王,见过丞相!”
两个人并肩行了一个礼。
赵暨摆了摆手:“免礼!这次闭关成效如何?”
嬴无忌笑了笑,看向赵宁。
赵宁便不再耽误,站定之后,指尖便凌空一划,从掌心送出去一缕鲜血。
血气蒸腾之下,一缕强横的威压散溢开来,让人忍不住产生顶礼膜拜的冲动。
赵暨双眼豁然睁大,饶是再稳重,声音也不由激昂了几分:“帝躯成了?”
“回父王!成了!”
赵宁微微一笑。
“好!”
“好!”
“好!”
赵暨连说三个好字,忍不住抚须大笑了起来。
其实这些天他已经隐隐有了这种感觉。
因为接连十几天,这两个孩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若真是一点都没有悟出来,不会这么长时间动也不动。
这十几天内。
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
赵暨想到了赵宁有可能顿悟,但也只是有可能顿悟而已,根本不敢想彻底觉醒了帝躯,因为嬴无忌的血脉浓度才提高了多少,就差点把小命丢了。
没想到,居然真的成了。
他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转身看向嬴无忌:“你小子呢?”
嬴无忌摊了摊手:“托殿下的福,她梦中感悟的时候,冥冥之中影响到了我,有幸蹭到了一次,血脉有所提升,但是有限的很,离帝躯还差得远呢!”
赵暨笑着摆手安慰:“莫要灰心,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你是个文人!”
嬴无忌:“……”
对哦!
我是个文人我灰心什么。
自己这个老丈人真是……太真实了。
不过他的表现也正好印证了嬴无忌的猜想。
有大老婆这次觉醒,自己与赵家的嫌隙应该是没有了。
嬴无忌转身看向罗偃:“罗相!你不是早就应该出发前往新地了么?”
“唉!”
罗偃长长叹了一口气:“驸马爷未出关,老夫又如何能够独自去见女儿?心事没有放下,总是舍不得离开。”
“原来如此!”
嬴无忌看这老人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心中滋味也复杂的很。
对罗偃这个人,其实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鄙夷。
这人除了感情上有些湖涂,容易膈应到身旁最为亲近的人。
但其实本质上算不得坏。
而且现在也确实认识到曾经如何对不起花朝了,不然也不会在自己闭关的时候,那么久都不偷偷去见面。
“那新地……”
“新地暂时由犬子代劳,罗铭那小子颇有天分,况且新地这些天任务并不繁重。”
“原来如此!”
嬴无忌转身看向赵暨:“父王!可还有别的事儿,若是没有的话,我这就带罗相去见女儿!”
赵暨点了点头:“去吧!”
罗偃连忙站起身来,冲赵暨拱了拱手:“老臣谢过陛下!”
说罢,便扯住嬴无忌的胳膊,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重黎殿。
脚步很快。
但看起来颤颤巍巍的,让人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全身骨头都给跑散架了。
殿内。
赵宁忍不住望了一眼他们的背影,这是十三天来第一次跟嬴无忌分开,勐然间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回想起最后三天那有些失控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有些怀疑:那究竟是我么?
除了最后一步,所有能做的全都做了。
原本只是从和李采湄的闺中秘话中听到了三言两语,没想到居然全被自己和无忌付诸实践了。
我真是疯了。
“宁儿?”
“啊?”
赵宁回过神来,赶忙欠身道:“父王!”
赵暨静静地望着她,这个女儿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但刚才那失神的模样,却从来没见到过。
这种模样,让他有些不安。
但看赵宁此刻眼神又恢复了清明,仍是自己丰神俊朗的好太子,而且已经觉醒了颛顼帝躯,这才微微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