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误会了,当然不是,我就这么顺口一说,哈哈哈哈……”
大长老白农这才一副恍然的样子。
看着白晖训斥道:“你这小子喝了酒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这是要商议正事,又不是喝第二场酒,哪还能按论资排辈的迂腐规矩?”
白晖假装迷瞪了一下,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害!您瞧我这,喝迷湖了!怪我,怪我!”
白农笑眯眯地看向嬴无忌:“无忌!咱们白家不同于中原的迂腐贵族,商议正事的时候从来都不论资排辈,谁能更好地带领全族谁就来。
以前白家的家主是你娘,现在举族搬迁到黎国,家主自然就是你。瀃
你快坐在主位上,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有心理压力?
我怕我坐主位上你有心理压力。
嬴无忌暗中腹诽,心道这大长老还真有些鸡贼,自己稳坐钓鱼台,让小舔狗冲锋陷阵,成了自己坐主位,不成把小舔狗不痛不痒地训斥一顿。
这番解释,更是让自己显得情真意切,无比开明。
不过白家的确如此。
白家既然为天人族,起源自然在炎黄二帝之前,哪怕离开人族领地,也是在颛顼帝时期。瀃
那时人族生存环境恶劣,自然需要最精明果敢的人当首领,首领往往是青壮年,虽有论资排辈,但并没有其即便腐败还能根深蒂固的土壤。
后来去了妖域,境况同样如此。
所以白家内部的规矩都没有变过。
直到去了乾国,才隐隐受到了中原贵族长者为尊的影响。
不过影响也不大。
至少现在白家大多数人认可的都是自己。
嬴无忌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小子就却之不恭了。”瀃
说完,便直接坐上了主位。
大长老白农,二长老白岭分别坐在了两边,而白仪这位前家主则是坐在了第四位。
气氛又恢复了和谐。
现在白家初来乍到,在黎国的一切根基都来源于嬴无忌,再加上白家老道的谶言,大家都对这个座次相当信服。
就算是迎天派也欣然接受。
白农有些感慨:“想我白家在乾国苦心经营,族中青年浴血奋战,却不曾想都给乾王做了嫁衣。若不是无忌你在黎国异军突起,恐怕我们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从那令圄当中脱困呢!”
这番话倒是发自肺腑,不像作伪。瀃
白岭也忍不住叹道:“说来也惭愧!无忌你在黎国自幼孤苦无依,就连遭遇暗杀,我们白家作为母族,都不能伸以援手,到头来反倒要投奔于你!”
嬴无忌澹笑道:“两位长老千万别这么说,虽说之前的确过得艰辛了些,但若是没有母族接济关键一波,可能我还真到不了今天这一步。”
白农神色肃穆:“辛苦你了无忌!”
大厅里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场众人都有些戚戚然。
之前明明已经在乾国建功立业了,却还是落到了如此落魄的下场。
前面几个月,他们都被关在乾国与犬戎交界的荒地之中,虽说一日三餐没有短过,但每天都戴着手镣脚铐,获得就跟畜生一般,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火。瀃
沉寂片刻。
白农盯着嬴无忌:“无忌!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现在我们族人一致认为,若要是有力量,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如今的人族王朝,已经不同于我们白家离开中原的年代。
若是权力没在自己手中,就算位极人臣,只要君王一怒,百年经营都会顷刻间毁于一旦。
乾国如此!
黎国变法之后更是如此!
如今新地虽未收粮,却已经有沃土之相。
无忌你是新地的头等功臣,不知你是否有想法。”瀃
嬴无忌扫了一眼大厅,发现大厅之中无论老少,目光之中都似燃烧着一团火焰,不知来源于愤怒,还是野心。
倒也可以理解。
他把目光看向白岭:“二长老,你认为呢?”
白岭忖了片刻,轻叹道:“的确如此!我们白家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在乾国这么多年,自问没有对不起过乾王室。如今却被乾王室辜负,面对围剿的时候甚至没有丝毫招架之力。
若是可以,我自然也需要白家手握大权。
但在狱中,我回想了一下,若白家完全没有这个信念,彻底归顺于乾王室,或许也能成为乾国第一显贵。
说到底。瀃
还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没有完全适应如今的中原王朝。
何为对。
何为错。
我也分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