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低沉,一举一动都带着齐王宫当傀儡多年留下的痕迹。
但好在目光颇为和善,外加很有书卷气。
让人感觉并不难相处。
嬴无忌看向书桉,发现画卷上坐落着楼台宫阙,看建筑风格像是齐王宫,姜齐底蕴深厚,建筑看起来比黎王宫贵气不少,只是这幅画的画风很奇怪。
本应该清雅别致的阁楼,却像海面孤立无援的扁舟。
只是一眼,就能感受到画者的绝望。
“见笑!”
姜御忍不住轻叹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驸马爷,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成全?”
嬴无忌微微一笑:“但说无妨!”
姜御有些不好意思:“听乐清说,此次为了解救我们一家,驸马爷付出了不少代价。而乐清曾经加害过你,你却也没有太为难她,而后更是助她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驸马爷虽然年轻,却有悲天悯人之心。
出手相助虽有政治因素,却也有怜我一家困苦之意。
我虽被囚禁在齐王宫,却也经常听说驸马爷的才名。
此画乃是我一生至暗时所作,曾数次试图题诗,却执笔情怯,久久不敢落笔。
如今离了囚笼,却再也写不出当时心境。
所以斗胆,向驸马爷讨一首诗来。”
嬴无忌:“……”
以前就听说,齐王一身才学,称得上书画大家,若非身份所困,肯定早已成了人人颂慕的才子。
就连这不堪回首的过往,他都想留下来。
也不知道是才子之心作祟。
还是不愿忘记这段国恨家仇。
愣神间,他看到另一个人影接近。
是一个容貌姣美,却满目悲戚的妇人,眼神有些晦暗,但比起前几日,多了不少光彩。
她便是姜乐清的母亲,俪姬。
这一对恩爱的夫妻,算是被田侯折磨得遭老罪了。
俪姬见到嬴无忌,冲他行了一个礼,目光便转向了画作之上。
嬴无忌轻叹一声:“伯父盛情相邀,那小子便托大,替伯父写出心中所想。”
说罢。
提笔落墨。
夫妇俩和姜乐清都盯着画作旁空白的地方。
看到嬴无忌写下的内容之后,神情中又是惊喜又是悲痛。
姜御声音有些嘶哑,情不自禁地念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凋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好!
好词!
好词啊……”
没来得及用更多的词句去夸赞,夫妻两已经无语凝噎。
双目之中泪光闪动,不知是为故国悲戚,还是为自己晦暗的人生伤感。
姜乐清眼眶也有些发红,见父母已经说不出话了,便开口说道:“多谢驸马爷赠诗!”
嬴无忌轻叹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以前抄诗是为了装杯。
这次是真的想送。
“失态了,失态了!”
姜御抹了抹眼角浊泪,小心翼翼地将画收起来,认认真真地给嬴无忌道了一声谢。
这才问道:“听闻驸马爷明日就要启程前往新地,今日光临,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吩咐谈不上!”
嬴无忌笑道:“就是父王有些事情要交代,派别人来,怕你们一家不自在,所以就让我代为转告。”
姜御赶紧说道:“请讲!”
跟别的黎国人打交道,的确不如跟嬴无忌自在。
可能是……乐清跟夫妇俩提他提得多的原因?
嬴无忌语气轻松:“其实就是姜齐的归属权问题,前几日我们在暝都安邑做了不少调查,已经确定了姜谌的存在,而且正在走向台前,听说还在跟人造小孩。
如今的姜姓,不少都是他拉来的,所以威望不小。
若姜齐真被他那一脉掌控,恐怕很有可能葬送整个姜姓。
所以我们的意思。
是扶持乐清大妹子取代他。”
“可是……”
姜御有些迟疑:“乐清怎么能……”
嬴无忌笑了笑:“若想要成为真正的女帝,她的性子的确不太适合。但如果只是想让姜姓过上好日子,那便已经足够了。所以就看几位,想要姜齐重归强国之列,还是为后人谋寻安定的生活了。”
“这……”
姜御不由苦笑一声:“诸强崛起,这天下哪还有姜齐的气数?黎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