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天,他真的被惹毛了,咱们再出手也不迟。”
白止想要反驳,但想了想,又把话咽了下去。
垂着脑袋有点沮丧。
“行吧……”
“哎!?”
“怎么了!”
“快看!”
芈星璃揪起白止,两个人一起趴在窗边,看到正室的门已经开了。
花朝正在门口帮嬴无忌整理衣领,又温柔地说了些什么,便任由嬴无忌出府了。
这大晚上的又要去哪?
太子府?
还是别的地方?
……
月明星稀。
乌鹊北归。
新地沃土千里,田间吐绿。
然仍有多地未有人踏足,残留半分苍莽之气。
春至雪融,化作急湍。
在乱石之中激荡成流。
月下。
石屋。
一中年男子正静静坐着,石锅里面煮着溪流之中取出的雪融之水。
热气咕都咕都涌出,在月下氤氲成诗。
只是这水烧得太开,顶翻了石锅中的酒瓶,凭空向溪涧中倾倒了澹澹的酒意。
对面。
一个相貌俊逸的青年,正面露不耐之意。
“有屁快放,没事装什么逼呢?”
“……”
诗情画意。
挥洒飘逸。
都随着这一句话烟消云散了。
南宫燕铿的一声抽出长剑,似乎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的王爷这么不敬。
姬峒却把她的剑柄按了下去,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嬴小兄弟居然这么恨我!”
嬴无忌切了一声:“咋?做了那么多恶心事,还不允许人膈应了?有屁快放,我还等着回家跟婆娘困觉呢?”
“听闻嬴小兄弟有不少红颜知己!”
姬峒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不知道今晚陪侍的究竟是哪一位,莫非是太子?太子宁男相便有浊世佳公子之相,想必原本容貌也是国色天香,如今两位又不用为子嗣所累,自然……”
“哗!”
灼流倾泻。
石锅扣在他的脑袋上,连酒带水哗啦啦地浇满他的全身。
饶是姬峒见惯了再多大风大浪,也忍不住怔了好久。
嬴无忌居高临下:“你都招待我喝酒了,我不给你准备个下酒菜,显得我不懂事。这道石锅焖姬,你喜不喜欢?”
娘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当别人没脾气?
“受死!”
南宫燕再也受不了了,混元真气倾泻而出,重重一掌直接拍向嬴无忌的要害。
她的混元真气虽然未臻圆满,但练气十三层凝聚的灵胎,驾驭真气的程度,足以傲视天下绝大多数御气高手。
这一掌。
便是兵人境来了,也不敢轻接。
但不料。
嬴无忌只是随手一掌,就给她震了回去,甚至把她震的真气逆行,一个没忍住,嘴角溢出一丝血来。
他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就这点修为,想要护主还嫩一些。管好你的宠物,教主。”
南宫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满眼愤恨地盯着嬴无忌。
姬峒却是面带微笑,将石锅从脑袋上取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因为水流而黏在自己脸上的头发。
不一会儿。
除了身上有些湿,脸上肌肤被滚水烫得有些发红之外,再也看不出任何异状。
他看向南宫燕,温和地训斥道:“燕儿,不得无礼。”
“王爷!”
南宫燕有些委屈,却也只能抱着剑站到他的身后。
嬴无忌咧了咧嘴:“倒是这天下数得着的老乌龟,居然这样都能忍!说吧,今天叫你爹来有什么事?”
姬峒揉了揉微颤的眼角,直接忽略了他所有攻击性的字眼。
澹澹笑道:“自然是为嬴小兄弟提供活路的。”
嬴无忌差点被气笑:“老子他娘的活路都被你堵死了,你现在告诉我要给我提供活路?”
姬峒也不生气:“兵不厌诈,嬴老弟的生路既然已经被我堵死了,那便算作你输了。今日的黎国,本来就是你我之间的赌局,输了便输了,也没有什么后果,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实现自己的抱负而已。”
“哦?”
嬴无忌嗤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转头你的门下,给你当小弟?”
姬峒平心静气地摊开一张地图,笑着反问:“难道你认为……我不配?”
嬴无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