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稍微薄弱一点,可能一轮扛不住就精神崩溃了。
这是犯了什么错,要受这样的惩罚?
他催发花开顷刻,向她丹田中渡了一股温养身心的真气,才上前一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赵暨语气很平澹,似笑非笑地看着嬴无忌:“你唆使宁儿替你联系韩猷,潜入王库偷破阵章的时候,应该已经能预想到今日的结果了吧?”
嬴无忌眼角一抽:“你说联系了韩猷,韩猷在哪里?还有破阵章究竟什么玩意儿,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什么都不……”
赵暨挥手打断:“那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主动为你做欺君叛国之事?我是不是得夸夸你小子魅力很大,连一国太子都心甘情愿地为你叛国?”
嬴无忌一阵阵怒气上涌:“什么叫欺君叛国?我以诚心待宁儿,宁儿自然会以诚心待我,如此简单的事情,凭什么要按上‘欺君叛国’的罪名?
莫说我不知道这破阵章,就算真的是我求她助我脱困,她愿帮我,哪又有什么错?
难道你们顶着王室身份,便能随便辜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你么?”
这番话。
似让赵暨有些感慨。
但他还是澹笑道:“你当真以为,王权之下,是讲人情的地方么?古今天下,敲骨吸髓的君王多了,为何不能多孤一个?”
嬴无忌没有回话,他只感觉胸闷得要爆炸,全身气息躁动,已经到了随时突破的边缘。
赵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的眼神,孤不喜欢。你这是怨我起了害你之心,还是怨我动了宁儿?”
嬴无忌冷哼一声:“君心难测,你有心害我,也就是我看错了人,无从怨起,过往恩情一笔勾销,生死成败各凭本事。宁儿的事情,我是真为她不值,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当爹的?”
“怎么?”
赵暨哼了一声:“若孤真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她一个叛国太子,我便是杀了她也合情合理。做了错事,连一点惩罚都受不得么?”
嬴无忌心中不忿,正准备骂,却感觉这番话好像有歧义。
若孤真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若?
他忍不住犹疑道:“您……”
“哼!”
赵暨怒哼了一声,随手招了招,一只玉章便从赵宁怀中飞出,落在嬴无忌的手中:“这是破阵章,乃是天下一切法阵禁制的克星。这是宁儿偷出来给你的,等会你用这个带白家逃走!”
嬴无忌:“!
!”
他感觉有些发懵,但温润光滑的触感又无比真实。
抬起头。
看到了赵暨满是责备,却又不失温度的眼神。
一时间,好像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他张了张嘴,心中有不少疑问,却又有些无从开口。
方才那满腔的怒意,已经消弭无形,化作不知道如何称谓的复杂情绪在胸中弥漫。
赵暨身体微微前倾:“还不明白么?若孤真的对你有杀心,宁儿这般忤逆,置赵氏江山于险境的太子,早就成为死人了。孤先是赵氏君王,然后才是她的父亲,你可了解?”
“了解!”
嬴无忌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恶人,老丈人当了。
无论赵暨本来心中怎么想,赵宁都是为自己送过命的,这破阵章也会成为整个白家的人情,同样也会成为自己逃过一劫的合理理由。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赵宁,鼻头有些酸涩。
嘴角抽了抽:“道理我都懂,但您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点?”
赵暨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打她,只是为了你的人情?”
嬴无忌:“……”
从黎王的身份讲,的确让人生气。
但他又不得不佩服老丈人的手笔,这一盘大棋放在别的政客眼中或许会显得荒谬,但属实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只是……
他咧了咧嘴:“可您演得这么像,就不怕真的把我们逼急了……”
赵暨挥手打断:“连你都逼不急,拿什么让姬峒相信?”
嬴无忌:“……”
赵暨揉了揉发白的鬓角,冲嬴无忌招了招手:“渴了!你小子上来给我倒杯酒!”
“哎!”
嬴无忌点头,快步走到他的身旁。
将火炉上正温着的酒取出,斟满一杯,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
余光扫过桌面,发现上面摆着棋盘。
正是那晚跟老道下的棋,没有必胜一手,庸手一落,赵暨已经失去了对棋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