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垂垂老朽。
他松开了嬴无忌的手,双手撑着桌子,呼吸有些紊乱:“破阵之前,任何消息都传不到外面,之后的事情,你可有把握?”
嬴无忌点头:“已有安排!”
赵暨满意地点了点头,做了一个驱赶的手势:“桌角的令牌你拿去,今夜赵氏完全听你号令,去吧!”
嬴无忌看他衰弱的样子,眼睛酸得要命。
深吸一口气,拿起令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是,父王!”
赵暨抬了抬眼皮:“这个称呼,我不喜欢!”
嬴无忌眼眶发红:“是,父亲大人!”
“嗯……”
赵暨喉咙间发出含混的声音以示回应,只是气短虚弱,连句囫囵的话都不想费力说出来。
只是抬了抬手,示意嬴无忌可以走了。
嬴无忌走到门口,脚步却顿住了,转过头说道:“父亲大人,太子府的东西,其实您可以看,不会气着您。”
“嗯!”
赵暨委顿在座位上,艰难地抬起头,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等我回去,便去看看,平妖之战后,记得写信回来!”
“是!”
嬴无忌点头,离开前,朝他深深鞠了一躬:“父亲大人,孩儿告辞!”
这一走。
也许就是诀别,愿不负所望,平妖之战能取大捷。
大帐中。
赵暨伏在桉上,已经有些坐立不稳。
王后璇姬从屏风后走出,跪坐在赵暨身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喂他补气的药液。
得灵药滋养,赵暨气色好看了些许,上气不接下气地埋怨道:“我又没死,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璇姬轻嗯了一声,眉眼之中,满是凄怆。
赵暨轻叹一声,目光落在赵宁身上:“苦肉计唱完了,快带宁儿下去养伤吧!孤的好大伴儿,还需要她来处理。”
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但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这些年轻人……任重而道远啊!
璇姬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满是心疼和不忍:“苦肉计就苦肉计,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若是不够苦,那还叫苦肉计么?”
“……”
“其实有两件事情我骗了那小子。”
“什么?”
“我对他动过的杀心,不止一次!”
“还有一件呢?”
“还有一件……我根本活不到他寄信的那一天。距离大限还有三日,宁儿登基之后,记得秘不发丧,等那小子寄信回来再公开。唬一唬他,省得偷懒不干活,哈哈哈哈……咳咳咳!”
赵暨颇为得意,想要拿捏嬴无忌这样的人最为容易,只要让他觉得欠你的就行。只是有时骗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几分套路几分真情。
还没笑完,他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璇姬看着他,眸中满是心疼和温柔。
曾经夫妻两人,完全称得上郎才女貌。
今日的她,仍是一副美貌妇人的形象。
但赵暨,却已经是垂垂老朽。
可今天,她却仿佛从这副衰老的形象当中,看到了曾经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嘴角含笑,却泪如雨下。
……
盆地之中。
气氛愈发沉寂。
白仪自从听了蛊娘的说法,心头顿时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
不是!
你们还真自爆啊?
她也没想到,他们手中的底牌,竟然真的如此简单粗暴。
倒也不是真正的自爆。
而是她在每一个人身上都种下了蛊虫,只要它一声令下,蛊虫就会攫取所有人潜在的全部精气神,爆发出数倍的战斗力,直到油尽灯枯死亡。
他们破不了阵法,却有能力杀得赵氏精锐当不了阵基。
坑爹的是。
刚才这个蛊妖一直没放弃做坏事,这次出发之前,她就在自己血液中养满了这种蛊虫。
黑甲战士自愿接种。
为我教妖人也被骗着接种。
而蛊娘,从第一次受伤,就没有做止血措施,蛊虫顺着血腥气就朝外飘。
自带灵觉感应,碰见那种灵觉强,可能暴露的,蛊虫直接不接近,以防被发现端倪。
灵觉不强的,直接寄生。
究竟有多少被寄生的,蛊娘没说。
但她说了,会优先死她们那边的人,白家要死多少才能突围,得看白家的本事。
当然。
这个说法有一个前提。
就是白家需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