靼人没那么快走。记得弘治四年时,一直拖延到九月呢。”
话虽如此,
但毛语文不这么认为。
那位神秘的皇太子显然是在谋划一盘棋,派了他出来,一定是有理由的。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机会,一定要展现自己的本事,
便是旁人一个月能完成的,他要半个月,旁人半个月,他就要十天。
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否则怎么叫太子殿下记住自己?
但田二这帮人,也是他的本钱,不能够得罪了。于是乎他从怀里掏出了些银子,给到这些人手里。
“头儿,你这是干什么?!”田二大惊失色,立马推辞不受。
“拿着!”毛语文很坚决地说,并且眼神一一扫过这二十人,“银子不多,因为我毛语文过去也不是什么显贵的身份,没多少钱。承蒙各位兄弟抬爱,一路以来都给我这个面子,我又怎么能叫大伙儿白辛苦?实在是这差事于兄弟我万分重要,早一天,便不一样。”
银子到手,再加这番话,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话说?
“当我田二没说过那些话。出发,赶路!”
“走吧,走吧。毛大哥是个真汉子,要我看,往后不如就到东厂来当我们的头儿!”
……
这样三日后,
毛语文一行人进了大同镇,到了之后他让众位兄弟休息,自己则出门去寻人打听宁五仁这个人。
他原本是预料多有许多的困难的,但宁府就在大同镇里,只问了几人便确定了位置。
休整一日之后,他便把自己带的人分成几组,每日在宁府的周围晃荡。
到这日傍晚时,一个从宁府大门里出来的熟悉身影,令他再也坐不住了!
李淳!
那个从牢里被替换出来的家伙!
他被逮捕时是运判,那是个从六品的官,比他这个牢头儿厉害的多了,现在竟然在一个商人府中混饭吃了。
看来是隐姓埋名,苟活于世了。
“有发现?”田二看毛语文有异动。
“有。跟上那个人。”他指了指那个走路稍微有些崴的人,太明显了,“把人绑了过来,记得,不要叫人发现。”
田二拍拍手,“这是小事了。”
毛语文自己则咬着手指盯住宁府沉眉凝思,细长的眼睛中似乎有智慧的光芒闪烁而出。
他这一趟过来,顺利是顺利的。
但有些过于顺利了,
总叫他觉得……还不够……
东厂的番子,二十人弄一个瘸子那是容易的,不到一刻钟就把人绑进了一处废弃的民房里。
这里蛛网横生,落叶满地,李淳被绑了手脚扔在此处,现在正像蛇一样扭动身体,呜呜乱叫。
“头套摘了吧。”
“是!”
毛语文挑了一根杂草的,去其叶留其茎,其实是不干净的,但他们这些人都是穷苦出身,习惯了,就这么往嘴里一叼,眼角往上微微一翘。
当牢头儿的感觉来了。
“呜……呜……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李淳被放开能说话,刚一张口就开始哭嚎!
“不要吵,我时间紧张,多耽误一分,你活下来的希望便少一分!”
“啊!这位大爷我有银子,你千万不要杀我啊!
”
毛语文听得烦,“哭!哭也算时间啊!”
哗,戛然而止。
嘿嘿,这样变好了。
“李运判似乎不认得我了?”
这个称呼叫李淳想死的心都有,
首先他现在不姓李!
其次这人叫他运判这个以前的官职名!
就这两点勾出了他心中无限的恐惧,以至于嗓子眼都吐不出话来了,只是睁着惊恐的眼睛,“你……你……你……”
“鄙人毛语文,刑部大牢甲字号牢头儿。”
李淳因为被绑着动不了手脚,他便蠕动着身体,脑袋就在毛语文的脚边蹭,“大人,大人,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一个人,如此之惨,朱厚照看了说不定会心酸、怜悯。
但毛语文丝毫没有这种情绪,他考虑的是要他要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又没说要你死,你怕什么?”
“大人,难道不是受刑部的令来抓我回去的?”
“不是。”毛语文挖着耳朵说。
李淳心中忽然冒出生得希望,这样一来,那一切还有转机,“要…要银子?我那里有!要多少有多少。”
“宁五仁是你什么人?”
吓破胆的人,其他手段也不用上了。
只抓住他逃出刑部大牢这一点,就能拿捏得他死死。
李淳一愣,但这个问题,倒也无碍,“他是,小人的东家。”
“想你毕竟也是一个官身,为了活着倒是什么苦都能吃。”毛语文这么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