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四年,皇帝的两个皇子都已经会走路了,朱厚照很担心什么夭折之类的事情,所以谈大夫那里,他是没少麻烦。
自那之后,后宫妃嫔再没有谁诞育下一儿半女。
主要是夏皇后和淑妃这一批进宫的人,年纪都十分小,即便到眼下,也就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正德二年,怀笑、怀颜生孩子惊了他一身冷汗,所以他再不想她们在特别小的岁数便生产。
反正她们不知道排卵期这种概念,朱厚照知道,而且会有意的避开,反正一段时间不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也更加没有因为子嗣之事而对夏皇后轻视一分。
现在孩子还小,宫里的氛围也还不错。
当然,梅府是因为两个皇子一下子贵了起来,富、贵是两个概念,先前梅府只是富,眼下才是贵。
正德二年十月,梅可甲摇身一变,受封为平海伯。
之后,正德三年大朝会中,朝廷对部分朝廷的机构进行了调整。主要是少府令脱离户部,独立成‘第七部’。
军器局也不再隶属工部,而是一拆为二,分为北方军器局和南方军器局。北方军器局在京师,南方军器局在应天。
原先的工匠进行保留,并且分流一部分到应天。
但这种保留,也只是军器局这个名字,实际上内部已经完全变样,现在已经类比船厂进行了改制。
这一点朱厚照是脑子清醒的,他放两个局长,这是朝廷整儿八经的官员,下面就是工厂、工匠的事情。
按照相互竞争原则,朝廷会向南北军器局下达制造火器的任务。之后就是看谁家的本事大。
北方军器局的局长由原工部虞衡清吏司主事公孙备担任。在应天的南方军器局,则由平海伯代管。
这两道政令出去将将一年,朱厚照还没来得及分别去看看,主要下江南这件事还没影儿。
但仅从下面来的奏报来看,平海伯已经在引进夷人火炮,并且要装在船上,可惜时日尚短,具体威力如何还不知晓。
梅可甲商人出身,对于再多经营一家似公司一般的南方军器局,应当问题不大。
人的欲望不断增长,他现在想的就是把平海伯的匾额拿下来,换成平海侯。
梅可甲的独子,梅怀古,也如天上掉馅儿饼一般,从一个商人之子变成了皇帝的小舅子、平海伯府的世子。
但是他这个平海伯的世子,却拿府里一个父亲带回来的人……没办法。
这日午后,
有三名皮肤黝黑,带着草帽的怪异男子到平海伯府叩门。
看门的看他们服装奇怪,而且一个个邋里邋遢的便不想让他们进。
但没想到面前的男子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兄台,贵府可有一名名为孟樱的女子?”
此人不姓梅,也不是平海伯养得小妾,一开始以为是朋友,但后来平海伯去了杭州,这个女子还始终住在府里。
府中上下都知道这个身份奇怪的人。
管家也没想到外边儿有人会知道。
“你是何人?”
“在下是她的父亲。劳烦通报。兄台也不必纠结,请她出来一看便知,我们就在此等候。”
啪!
“等着!”
管家把大门关上,就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而后慌忙的跑去和梅怀古禀报。
……
……
“是喜脉?”
“回陛下。确为喜脉。”谈大夫讲得干脆。
朱厚照抬头看了一眼淑妃,见她略有害羞、但还是抿着嘴唇微笑。
“劳烦谈大夫开些安胎养胎的方子。”
“是。”
谈大夫去执笔,
朱厚照则去扶着淑妃半躺下,说:“十月怀胎,为了孩子要辛苦一段时间了。以后吃的、用的都要遵照谈大夫的嘱咐,实在不行也可以常去永寿宫。”
“是,臣妾多谢陛下关心。”
“这是大事,可有禀报母后?”
夏皇后在边上讲:“已着人去了,母后听了尤为开心。”
“嗯。”
皇家嘛,怀孕、养胎、带娃都不必担心,朱厚照只要安抚淑妃的情绪就足够了。
所以今儿个晚上,他还是过来了,留宿。
淑妃也是告罪,
“臣妾怀有身孕,便不能侍奉陛下了。”
“不碍事,朕本来也知道前三个月要节制。”
“三个月后……”淑妃抬起头,露出洁白光滑的香肩,“臣妾也不敢。再说了,皇后姐姐也急了。还贤妃、顺妃,肚子一日不见动静,便一日无法安心。”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