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通知他们派人过来,而且除非尚书被皇帝和首揆叫走,否则尚书也要来。
同理,另外两个人也可以这样叫户部。
阁老与阁老之间是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面红脸的,毕竟相互需要,今天我求着你,明天你就得求着我。只要不是核心问题,即便布置一些工作、出一点力,也没什么。
比如兵部若是不听话,王鏊可以去和杨一清讲。
所以下面的人轻易也不喜欢闹到这个程度,何必呢?躲又躲不过,实在不行,人家还能找到皇帝。
除非是拒绝的很有理由,否则,不是让皇帝觉得你故意刁难人家吗?
现在王鏊就召集了户部、少府、工部三个一把手在讨论事情。
起因是淮安府山阳县知县张璁上奏,淮安府到扬州府这一段路,有少府官员克扣工钱,致使工程队叫苦连天,工程队聘用老百姓都是从当地来的。
老百姓拿不到钱,便一直告官。可山阳县又不负责修这条路,这是朝廷要修的。所派来的官员也不是山阳县的官员,他一个知县管天管地,管不到人家少府的头上。
然而许多老百姓根本不懂其中的区别,什么少府和山阳,你们不都是官府吗?蛇鼠一窝,能有什么区别!
这种事,张璁一个知县听多了害怕,万一闹出什么事,他是无罪也成有罪了,所以接连不断的向上递奏折。
工部尚书何鉴说:“……修路的人原本很多也是灶户,去年盐场拍卖以后,灶户不愿意从事食盐生产,宁愿受雇修路,他们原本生活就困苦,原先制盐不成,现在修路也不成,心中怨气难发,民怨如此巨大,万一有什么事,便会酿成不小的灾祸。”
这也可以理解,怎样都不成,那就是不给活路啊。搁谁都头上,谁不急呢?
所以王鏊在乎这事。
皇帝现在是事情到人,修路属重大事项,归他管辖,出了问题,免不了一个失察之罪。身为帝师,清名又远播,这个破事,他可不想落在自己头上。
“礼卿,山阳县的这道奏疏,票拟还未拟好,想得就是先商议个办法,你一心为国、兢兢业业,可不要叫下面的一群人给蒙骗了。拨下去的银子要查,到底是哪一层克扣的。”
“阁老放心,既然有人反应此事,下官一定会重视。”
“其他段呢。除了淮安府到扬州府,其他段应也有这类克扣工钱的情形吧?”户部尚书韩文说起来都恨恨的,他最是知道胥吏的贪墨。
这样一查,就容易有窝桉了。
这一条路,沿着京杭运河连接两京,所拨下的银两,目前已不下四百万。
当初朝廷之所以要花大价钱去做这样一件事,一方面当然是修路,另一方面是要要把从民间获得的银两尽量还花到民间去。
换句话说,是要给到百姓。
如果这些银子在官吏这一层被大量截留……
“查一下吧。”王鏊觉得保险起见,还是派人清查一下银两的去向,理好脉络,“这件事,本官来和王阁老说,让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都派人,和少府一起来查。不然咱们到时候都没法交代。”
“是!”
王鏊又看了看手中的票拟,心中计策已定,不过刑名涉及到王炳,他还是要去打个招呼。
从他本心来说,贪墨最好不要太过严重,要想完全杜绝是不可能,只是不知道下面的人会做到什么程度。
另外一边,
杨廷和叩响了孟氏父女的门。
他本来想先去选地方的,不过又觉得红薯是一种新鲜的作物,具体怎么种植,哪里适合种植都不太知道,所以还是问清楚了再说,反正他一个阁老,要几亩地还是容易的。
当然,他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个。
当时在乾清宫,很多人都不敢多问。
现在却不一样……
“陛下给了本官这个任务,这担子是万千至重。但有一点,本官没有亲眼看到,始终无法完全相信,孟老兄,你也不能骗我。这红薯,真的能亩产三十石到四十石?”
孟求中低下脑袋,“小人哪里敢在天子和老大人面前说谎。小人在海外亲眼所见,其亩产大约便是这个数,此事不会假的。”
“那真是天佑大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