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但实际上,他们自己也知道,错过刚刚那唯一的一次机会,今日想再活命已不可能。
于是有记载如下:正德四年八月三十日,宁夏庆府安化郡王寘鐇谋反,置酒召汉英等赴宴,席间汉英奋起自卫、怒骂不绝,遂被杀。
……
……
朔方镇。
刘跃先奉张璁旨意抵达时,王守仁便已经整军出发。
皇帝给他的消息不会有错,现在钦差遣使而来,事情便更加确信了。
虽说他将朔方镇的兵马调动到宁夏镇是无令不行,但皇帝先前打得招呼其实已经给了他行动的空间,反而按兵不动还要被怀疑。
所以这一点到没什么,只是他想不明白。
一个小小的安化郡王就敢起兵造反……他明明四周都是强敌啊,北边有朔方,西边是陕西巡抚驻地固原,南边是西安,东北是榆林镇。
哪个像是好打的地儿?西安地处关中,看着兵马好像不如其他几个方向,可那个地形你去打试试。
这还不提驻守河西走廊的平虏伯周尚文呢。
你说你实在不行的话,逃出中原也是个办法,可这明明就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啊。
“这个安化王以往未曾听说过,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到底怎么想的?”王守仁是真的想不明白。
所以问自己带出来的两个指挥使,也就是仇钺和韩十二郎。
他们两个也都摇头,“或许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吧。”
实际上,历史上的安化王造反,确实没有搞出太大的名堂。
前后一共十八天,正德皇帝收到消息的时候,当时任游击将军的仇钺已经将这次叛乱给平定了。
而且过程平平无奇。
就是仇钺欺骗了一下镇城中的叛军,说灵州北渡口比较重要,最好要去那边守着,防止朝廷大军打过来。
叛军就这样信了。
然后仇钺就领着一百来人把王府给端了。
再接着假传安化王令,让那些叛军回来,只要无人守渡口,灵州所的官军这不就过来了,仇钺是这个主意。
结果叛军回师的路上,听到安化王被杀了,然后一哄而散。
就是这样。
历史上就如此,现在的朝廷提前知晓,做好防范,那么这一路叛军的形势就更加危急了,危急到王守仁都看不到他们的生路在哪儿。
当然了,看不懂归看不懂,该平叛还得平叛。
八月三十一日,事发第二天,提前行动的王守仁已经驻军灵州所,灵州所有个千户史镛,本来他还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他这里是叛军第一个目标,结果眼见总督河套的王守仁领着仇钺、韩十二郎两名大将抵达,那安全感一下子就爆出来了。
与此同时,王守仁也听刘跃先说了,张璁到固原府去了。
这个决定,他没话说。分两路行动,自己到固原府,下属到朔方,他听闻原先只是个知县,关键时刻足够镇定,脑子也不乱……
皇帝选人、用人还是如以往一般准。
至于陕西巡抚王廷相王守仁是知道的,那也是个蛮厉害的明白人,他知道情况以后必然也有所行动了。
基本上,安化王连镇城都走不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于是乎也许是某种巧合,张璁、王廷相、王守仁,三个人竟然机缘巧合汇聚在了一个地方——灵州所所在的灵州城!
凭朱厚照的历史记忆,他认识其中两个,但其实王廷相也是历史留名的狠人。
二十七日,张璁先抵达固原。
随后王廷相快速反应,率领八千兵马往灵州方向赶来。
大家的眼光是一样的,这里的军事意义确实重大。
只是他的动作不如王守仁快,他是九月一日抵达的。
史镛才觉得莫名其妙的,原来他这里就三千人,结果一下子变到两万人,整座城都挤得是水泄不通。
王廷相一见此状,立马和王守仁商议,“兵贵神速,还是立马渡河吧?”
王守仁哪里会不懂,“昨日就已命人砍树造筏了。王中丞,这局势你看得明白么?安化王怎么会想到造反?还是宁夏镇有什么特别之处?”
边上张璁先说了句,“怕是恨下官恨得厉害吧。檄文不是说下官在镇城之中假传圣旨、作威作福么?大概是欲杀下官而后快。”
“打下来就知道了。”
王廷相心说劳资哪里知道叛贼怎么想,再说又何必想那么多,大军过去灭了这股叛军就没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