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5公里,早上的市区,人少车少,姜宁用了10分钟出头,骑到目的地。
他找了块停车的地方,给山地车锁好,并打上一道灵识印记。
姜宁买完票,和薛元桐进入候车大厅。
一路走到上面写着‘新虹县’的窗口。
薛元桐找了两张空椅子,贴心的用纸巾擦拭干净,和姜宁一起坐下。
候车大厅空间很大,大块的地板砖映着污痕。
薛元桐略显拘谨,双腿并着,打量周围环境。
她忽然问:“姜宁,你冷吗?”
“不冷。”
“哦哦,我也不冷。”薛元桐今天穿着简约,上身是牛油果色卫衣,裤子是微微宽松的牛仔裤,脚上是白色运动鞋。
等待发车的时间,新虹县窗口的乘客越来越多,排成了长队。
薛元桐和姜宁来的早,排在前面。
直到窗口隔栏打开,人们鱼贯而入,登上城际公交。
薛元桐选择了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她坐在窗户边,姜宁坐在她旁边,将她护住。
薛元桐嘴角弯了弯,以前独自坐车,她最担心,身边坐着的陌生乘客。
有时候碰到一些块头特别大的大妈和大爷,薛元桐就默默朝窗户边使劲缩去,生怕被人碰到,或碰到别人。
现在好多了,有姜宁在身侧,她不用小心翼翼。
‘真好呀。’薛元桐心中感叹,好安全呢。
坐车的体验,与以前完全不一样!
她望向车窗外,停车场停着隔壁开往谷阳县的客车,她记得姜宁老家在谷阳县。
车内乘客越来越多,还有很多和他们差不多年龄的中学生,有的学生提着行李箱。
到最后,客车内座位满了。
有的乘客拉着扶手站着,车内环境嘈杂起来。
后排几个中年男女似乎是一起的,张大嘴巴聊天说笑。
趁客车还没发动,薛元桐摸出来耳机,分给了姜宁一半:
“诺。”
姜宁轻轻打出响指,周围噪音逐渐减小,并未引起薛元桐注意。
城际公交发动,缓缓驶出公交站。
薛元桐直起腰,兴奋的左右望望,她甚至不知她在新奇什么。
她注意到到斜对面,一对小情侣靠的很近,像他们这样,各自带着耳机。
薛元桐不自觉地,朝姜宁身边贴了贴,用身子黏住他。
50公里路程,城际公交足足开了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才抵达新虹县汽车站。
薛元桐老家在新虹县下属的胡庙镇,下了城际公交,还需再转一班车。
这段路足足有三十公里。
姜宁望向太阳,确定当前时间,尽管他们起的很早,可现在已经八点半了。
薛元桐拽着他:“跟我走,我知道在哪等车!”
她带着姜宁来到县城一处站台,最近两年,新虹县大力拆迁整改,站台刚修建不久,崭新宽阔。
拎着蛇皮袋的老人,提着红色塑料袋的妇女,抽烟的中年男人,还有背着书包的学生,站着等车。
不时一辆黑车驶过来,吆喝着拉客。
姜宁也碰到了问话的司机,薛元桐全给拒绝了。
薛元桐年龄不大,经验不多,可她知道规避危险,独自出远门,从来只做公交车。
顾阿姨和她说过,乡镇开黑车的司机,什么人都有,有的人买了辆二手车,直接开始拉私客。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
哪怕现在有姜宁在身边,薛元桐也不愿冒险。
薛元桐小手抓着姜宁手腕,安静站着。
她望向站台对面,那里围着一面红色广告墙,再里面,是正在施工的工地。
天空,巨大的塔吊开动。
薛元桐知道,又在盖大楼了。
每次她回老家一趟,总能感到巨大的变化,她意识到,时代在往前发展。
薛元桐对于这种变化,怀着莫名迷茫。
有时,她会想到遥远的未来,她的未来,该是怎样的呢?
随着姜宁,一起慢慢长大嘛?
从何时开始,她思考未来,带上了姜宁呢?
薛元桐回忆着过往画面片段。
不知不觉,由新虹县开往胡庙镇的客车驶来。
售票大姐抓着车门,扯着嗓子吆喝:“胡庙,胡庙的。”
薛元桐思绪回归。
周围的人拎起行李,纷纷朝车门靠近。
她牵起姜宁手腕,望着前面争相上车的人,笑吟吟的:
“车来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