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租客。”
“之前还有人晚上在家跳绳,有养狗养鸡的,天天乱叫,以前邻居说,前些年还有一户人家空调外机掉下来了。”
薛楚楚叙说着,尽管最近一年,她在这里待的不顺,晚上睡觉经常被吵醒,休息不好。
但她依然柔声细语,毫无戾气和抱怨。
薛元桐:“好乱呀!”
她仰起头,从窄窄的巷子往上看,头顶是缠绕在一起的电线,密密麻麻的老旧窗口,墙体外的空调外机,以及贯穿上下,脏迹斑驳的白色粗水管,
她听到了水管中,不时传来的冲水声。
住惯了农村,习惯了大自然薛元桐,忽然觉得这里犹如一处牢笼,压抑无比。
薛楚楚拍了拍衣服的灰尘,发现拍不掉,只能换衣服。
“你们肯定累了吧,我请你们吃冰棍。”她牵起桐桐的小手,朝巷子外走,“我知道一家卖老冰棍的店,跟我来。”
两个搬完家,弄得脏兮兮的小姑娘,凑在一起。
路过巷子口,薛楚楚看了看卖烧饼的老头,又回身看了看姜宁,她意外发现,姜宁身上一尘不染,一如以往的干净。
姜宁分到了一根老冰棍,他嘎嘣咬下一块,恰到好处的甜味与冰凉,令他颇为享受。
一根才毛钱,很实惠。
薛元桐想学他狠狠的咬冰棍,又害怕把牙咬崩了,她没乳牙了,如果牙没了,不能再长出来。
她暗暗思忖,如果姜宁能帮她咬该多好?
不行,太害羞了,光是想想,她忍不住脸红。
薛楚楚站在路边,望着道路上来往的车辆:“吃完冰棍我们回家。”
“回河坝的家!”薛元桐替她说。
“嗯嗯。”薛楚楚眉间有难言的喜悦,她在禹州有家了。
吃完冰棍,她说,“我回去骑车。”
刚才他们空手出来买冰棍,楚楚的电瓶车还停在楼房下。
薛楚楚回去的这一段路,走的格外舒心,以后这个地方,她这辈子可能不用再来了。
去年从农村来市区读高中,其实她很不习惯,然而这是妈妈的要求,为了更好的教育,更好的未来,她无法拒绝。
想到河坝的新家,家里装了空调,少女的心情愈发的好了。
天知道住在顶楼七楼,夏天有多热。
远远的,巷子里传出一阵喧哗声,吼叫,女人的尖叫。
薛楚楚的表情变了变。
薛元桐奇怪的问:“楚楚,那边怎么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人打架。”薛楚楚脚下步子加快了一点。
一见到巷子口,不出所料,一个三十来岁男人,一脚把女人踹倒,然后上前一步,揪着头发扯,踢打。
倒在地上的女人,被打的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
他连踹带揪,硬是将那女人打到了臭烘烘的大垃圾桶旁边,场面看起来极为凄惨。
薛元桐看呆了,脚步动也不动,嘴里念着:“姜宁姜宁。”
薛楚楚看向那男人,眼中厌恶无比,那是一个烂人,抽烟,酗酒,赌钱,疯子,回来家就打老婆,比楚楚以前村里最烂的人还烂。
但薛楚楚没劝阻,因为她妈妈以前劝过,完全没用。
此时阳台,窗户,不少居民冒出头,看热闹。
薛元桐不知内情,她贴在姜宁旁边,听得那女人惨叫,不忍见对方挨打,她鼓起勇气,喊道:
“你这样会把她打死的!”
话音落下,薛楚楚心里暗道不妙。
下一秒,行凶的男人蓦然回头,冷冷的盯来,突然厉声吼道:“滚远点!”
他面目极为狠厉,凶神恶煞。
薛元桐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退了半步。
薛楚楚握紧了桐桐的手。
姜宁摸摸薛元桐柔软的头发,他往前一步,凌然而立,笑道:
“不如,你道个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