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提前搭建了不少帐篷,每顶帐篷还放置火盆以供取暖,这也算是给钱的小福利。
与预料的一样,进入此地的人,皆是本城的富豪阶层,至不济亦是中产阶层的顶层。
范安成在帐篷内转了一圈,便熘达出去了。
母女俩懒得出去交际,便坐在火盆旁烤火。
不一会。
范安成回来了。
这位富商一脸古怪的说道:“我刚才探听到一个消息,大执政官居然不打算出席公祭仪式。”
妻子搓了搓手掌,随口说道:“公祭是巡查署主导的事,大执政官不想被压上一头,不愿意来也不奇怪。”
范晓倩听未婚夫说过一些事,点评道:“公祭是关乎全城的公事,如此因私而废公,格局确实太小了。”
时至今日。
许多人都知道,大执政官的位置已经摇摇欲坠,故而一家人谈起大执政官之时,没有一丁点的敬畏之色。
范安成赞赏的看了一眼女儿:“晓倩说得对。”
他又忍不住感叹道:“如果那位阁下来了,或许大执政官的位置还能稳当一些,为了区区脸面……”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但母女俩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妻子八卦道:“程署长的能力,绝对本城历任署长中最强的一个,说不定玄阁会让程署长兼任大执政官。”
范安成下意识的否定道:“这不可能!”
范晓倩倒是支持母亲:“还真有可能!”
她旋即说出理由:“现在时局这么乱,玄士不可能亲自管事,泰安小灵境也挑不出比程署长更有能力的人。”
范安成也回过味来:“说得也对。”
妻子一下子亢奋起来了:“假如程署长真的当上了大执政官,邢鹏的前途会不会更加广大?”
范安成重重点头:“当然!”
妻子眉开眼笑:“老范,你挑了一个好女婿!”
范安成一脸得意:“我的眼光向来不差。”
范晓倩哭笑不得:“这只是猜测,大执政官还没有离职呢,你们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就在这时。
洪亮的钟声,响彻了东山公园。
“冬!冬!”
这一口钟,正是为了公祭特意运过来的东西。
范安成马上站起来,小声催促道:“仪式开始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一家人急匆匆的走出帐篷,与庞大的人流一道,涌入了东山周围划出来的观礼区域。
妻子环顾左右,咂舌道:“我的天!这至少来了上万人吧?”
范安成颔首:“差不多吧。”
“冬!冬!”
“冬!冬!”
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是城内各个位置的钟声。
*
十点整。
在上万人的注视之下。
程瀚穿着署长的高级礼服,一脸严肃的行至山顶,抬手轻挥了一下。
“呼!”
一块黑布,凭空飞了起来。
一块高达三米的纪念石碑,显露出了真容。
程瀚注视着造型简单的石碑,以及其上凋刻的密集名字,清朗声音瞬间传遍了东山:“愿你们的灵魂,回归神榕之巅!”
一个洪亮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
“敬礼!”
自程瀚以下,超过三百名巡查员,齐刷刷的行了一礼。
死难者的家属,人数超过两千人,聚集在一块指定区域,各个泪流满面,悲泣声阵阵响起。
寒风扫过,将哭声带到了远处。
尽管山脚聚集了上万人,但人群安静极了,人人聆听着风中的哭泣。
范晓倩母女俩,不自觉伸手抹起了眼泪。
范安成亦红了眼眶,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该死的异神!”
放在以往,这位富商对平民并没有太多同情,平民的死亡数字对他真的只是一个数字。
可是此刻,他是发自内心的痛恨起了异神。
这一刻。
一种名为“同仇敌忾”的情绪,弥漫在人群之中。
*
城内。
某一个路口。
“冬!”
钟声荡过。
一队正在执勤的巡查员,立即转身望向了东山方向。
带队的巡查长,立即吼道:
“向死难者敬礼!”
一队人整齐的行了一礼,长久的注视着东山。
周边的大批路人,见状纷纷停下了步伐,不少人还取下帽子,任由落雪飘到了头顶。
就连骑着羽兽的几名路人,亦从坐骑上跳了下来,张望着东山方向。
*
安华城第三中学。
在学校教师的安排下,全校学生提前十分钟,整整齐齐的列队于阅操场。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