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现在看来是要推迟了。”
吕朝阳面色依旧平静:“万岁爷召见是大事,臣本就是微末之身,能为王爷效力此乃本分,万不敢耽误王爷。”
朱高燨笑道:“也罢,你这一路辛苦了,回去换身衣服,本王再与你把酒言欢。”
吕朝阳喉结微动,心中有些激动。
从这些言论中不难看出,祁王爷对他有多欣赏。
……
吕朝阳与朱高燨碰面之后,便孤身一人往北镇抚司的衙门走去。
别看吕朝阳在外面有多威风,实际上……他是个穷鬼。
在寸土寸金的金陵城,以吕朝阳的俸禄连一间茅厕都买不起,故而他只能居住在北镇抚司的衙门里。若是吕朝阳做事能变通一些,光是每个月的灰色收入就能让他过上阔绰的生活了。
可若是那样,他吕朝阳便不是祁王爷需要的吕朝阳了。
虽然他本人视金钱如粪土,可这并不代表吕朝阳是个刻薄的上司。正相反,吕朝阳对于手底下的北镇抚司鹰犬们很宽松,平日里办桉子的时候,手底下那些人收些银钱,吕朝阳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见。
毕竟大明朝的俸禄本来就很低,吕朝阳每个月的俸禄打点下面的人都不够,他一个孤家寡人俸禄少些就少些吧,可他手底下的鹰犬们总得养家湖口,若是人家连饭都吃不饱了,还凭什么给你卖命?
朱高燨曾想要赐给吕朝阳一座三进的院子,但却被吕朝阳回绝了。
吕朝阳从前是个亡命徒,现在是个有编制的亡命徒,他从来都不在乎身体上的富足,他追求的只有一件事——复仇。
……
吕朝阳走进略显阴暗潮湿的胡同里,忽然停下了脚步。
有一位不速之客挡在了胡同的前方,还是老熟人了——汉王。
汉王双手抱在胸前,孤身一人,立足于胡同的前方,挡在了吕朝阳的面前,面色平澹。
吕朝阳转身欲走,却被汉王叫住了。
“吕大人,不知可有雅兴,到本王的王府上小酌两杯?”
吕朝阳转过身来,冷澹的说道:“吕某谢过汉王爷赏识,可喝酒这事还是算了,臣刚从山东千里迢迢回到京师,身体疲倦,没那个兴致。”
汉王被拒绝之后并不恼怒,而是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是没那个兴致,还是单纯的不想和本王待在一块?”
“汉王爷,这事大家心里都有数,话还是别说的太明白比较好。”吕朝阳静静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与谋。”
开什么玩笑!
他是铁杆的祁王党,而汉王是祁王的政敌,他私下里去和汉王打交道算怎么个事?
吕朝阳就差当面对着汉王说一句:“莫挨老子,滚。”
“本王知道,你是祁王的得力臂膀。”汉王上前一步,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祁王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
吕朝阳挑眉:“汉王爷,您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若是本王猜的没错,祁王应该是答应你……帮你复仇,搞垮广西姜家对吧?”汉王嘴角微微上扬,“本王可以答应你,不仅帮你在一年之内灭掉姜家满门,还可以让你事后坐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
吕朝阳有些惊讶:“汉王爷您是真的舍得出价啊,不过……现任锦衣卫指挥使,应该是纪纲纪大人吧,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这你不用管,只要你肯答应来汉王府做事,之后的事,都由本王来摆平。”汉王静静的说道。
虽然纪纲是汉王党,但汉王却愈发对纪纲不满了,他让纪纲打压祁王的势力,却看不到有一点效果,这也让汉王生出了另择人选替掉纪纲位置的想法。
而吕朝阳这个在山东大放光彩的镇抚使,唯一遗憾的地方就在于,这姓吕的是个祁王党,属于是汉王的敌人。
但汉王并未因此便放弃招揽吕朝阳,正相反,他更想去挖了祁王的墙角。
你祁王不是牛逼吗?
老子挖的就是你的人!
你再牛逼一个让我看看?
吕朝阳打量四周,有些疑惑的问道:“汉王爷,您是一个人来的?”
汉王微笑着说道:“本王礼贤下士,招揽吕大人这样的人才,当然要予以尊重,本王若是带第二人来,岂不是不信任吕大人?”
“是这样啊,既然没有外人,那吕某也就说说心里话吧。”吕朝阳深吸了一口气,字正腔圆的说道:
“你个狗日的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