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一开始的时候,汉王对于祁王,真心是想当一个好哥哥的。
因为,那时候的祁王,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对汉王的利益没有威胁的祁王,才是好弟弟。
可自从老爷子一手引导的“血溅奉天殿”,汉王与祁王撕破脸后,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类似于汉王与太子之间的死敌关系了。
“为何你们要与我为敌呢?”
汉王扶住了额头,面色有些狰狞,不知是痛苦还是愤怒,“若是你们都不与我去争那个位置,我们该是多好的亲兄弟啊,我想当一个好弟弟,当一个好二哥,只要你们不和我争,这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是真该死啊!”
苏青看到自家王爷这有些疯癫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王爷,东宫那边的探子说,太子那边去鸡鸣寺面圣了,具体内容,没人得知。”
“他去面圣还能做什么,哼,老爷子能搭理他就见了鬼了!”汉王冷哼一声,又问道,“祁王那边呢?”
苏青稍有迟疑,说道:“祁王,从王府属官里找了个叫苏武的审理,帮他在御书房做事。”
“苏武……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让罗修那边调动锦衣卫查一下此人。”汉王微微皱眉,“然后呢,祁王有什么反常的现象吗?”
苏青摇了摇头:“没有,祁王一直在御书房办公。”
“怎么可能,你是在逗我笑吗?”汉王疑惑的说道,“吕朝阳与杨荣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控制着数千朝廷鹰犬,一个在御书房替他卖命,现在这二人下了诏狱,祁王怎么可能没有动作?”
苏青为难的说道:“可是,祁王是真的没有动作啊。”
汉王紧皱眉头:“太不对劲了,祁王这小子比狐狸都狡猾,一肚子的坏水,谁知道他再琢磨什么主意,你那边多排些人手,盯死他!”
他对于祁王的忌惮,更甚于太子!
太子虽然是汉王目前最大的对手,东宫的势力盘根错节的覆盖了朝野,可太子行事,一向都是从明面上来做,正因如此,太子做事有很多限制。
可祁王不一样,祁王行事诡异,你满怀信心的以为他要怎么做的时候,他总是能整出来一些花样,不按套路出牌。
对付祁王这样的“小人”,要比对付太子这样的“君子”难缠的多。
“臣明白。”苏青点了点头,“但凡祁王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臣都会一一禀报于王爷。”
汉王闻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
御书房中,朱高燨招了招手,小太监便将一份奏疏递了过来。
祁王爷接过奏疏翻开,看的津津有味。
逻辑清晰,不偏不倚,无辞藻堆砌,唯有秉公行事的稳妥,这哪里像是一个从未解除朝政的新人批的红,更像是久经朝政磨砺数十载的谋臣所书!
然而事实上,这份奏疏真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所写,而像这样高水平的奏疏批红,一天下来少说也得处理数百份!
朱高燨看向了坐在殿侧奋笔疾书的苏武,心想老子这次真是撞大运捡到宝了。
王府长史肖立这眼神是真好,正如他所言,苏武当真是凤雏大才,有经天纬地的资质!
连朱高燨自己都没想到,自己随便救下的一个小乞丐,竟是有这般惊人的才能!
可苏武的名字,朱高燨并未记得曾在明史中见过,如此天赋,但凡能让他接触朝政,定能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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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若非是朱高燨的赏识与提拔,苏武别说青史留名,怕是早已与他那同父异母的兄长死在阴暗的巷子里了。
朱高燨有些感慨,每个时代都不会缺乏天赋异禀之人,他们缺乏只是机遇。能青史留名展示自己天赋的终究是少数人,而大多数的天才,则是因为各种原因,最终埋没于尘埃当中,寂寂无名。
历史的车轮永不停歇,奋斗者的脚步永远向前,止步不进者终将葬送于沉重的岁月当中。
“苏武,过来。”朱高燨吆喝了一声。
正在埋头苦干与奏疏斗争的少年听到自家王爷的呼声,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桉台,乖巧的走到了金銮椅前行礼:“王爷。”
朱高燨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哥的病怎么样了,本王这些日子忙着年后大礼,一时间竟忘了这些。”
这话朱高燨真没说假,他最近真的很忙。
朱棣这老王八蛋双手一摊钻进鸡鸣寺里清闲,把差事全都交给了朱高燨。整个国家的运转,现在都是倚靠御书房和文华殿在火热朝天的忙活,朱高燨头都大了,他前脚才把祭天大礼的事做完,后脚就又要去忙活宫里过年的大典,就这还不够,御书房与文华殿也得天天转悠,若是除了差错老爷子得弄死他。
眼看着宫里的事快忙完了,过两天还要去接见外邦属国的朝拜,于奉天殿举行大朝拜。
朱棣这老王八蛋是真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