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撒谎尿屁,没心情和你唱啷个哩个啷,赶紧把瓶儿放出来。”
这话语声音还是和先前一般大,在场的所有宫女,宦官,不管属于哪头的,全部把本就低着的头埋得更深了。
他们恨不得自己当前是个鸵鸟,能把头埋到沙子里。
楚妃大骂皇后,这是他们能听的?
早知道楚妃脾气暴躁,早就领略过楚妃暴躁脾气的他们,今日对楚妃的暴躁又有了新的认知。
皇后是后宫之主,在后宫,理论上来说,皇后地位比始皇帝还要高。
实际上,阿房这个皇后地位不高于始皇帝,比始皇帝低一线——始皇帝在秦国就是神。
楚妃身后的贴身宫女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楚妃衣袍,提醒自家嫔妃注意一下,那可是皇后啊。
“别扯我。”
不耐烦地打掉身后小手,楚妃瞥一眼铁青着脸的阿房。
“就知道你不交,我自己找,上一边去。”
身形上前,横臂扒拉阿房。
“芈楚!”
阿房捉住楚妃手臂,厉喝一声。
芈楚,是楚妃姓名。
“做甚?”
楚妃眯起细长双眸,扫视了一眼抓在自己红袖上的五指。
“要和我动手?早便想试试骊龙!”
言毕。
红袖飘摇。
鲜艳的大红色,盖住阿房宫正门,腾挪纵跃的倩影如同一只展翅凰鸟,在熊熊烈焰中翩翩起舞,浴火重生。
招摇夸张的衣袍掩盖住两人身影。
两人这一番争斗虽然在场的人不少,但是亲眼目睹者,一个没有。
听到噼里啪啦打斗的宦官,宫女们都提心吊胆,瑟瑟发抖,好像那些声音都是打在他们身上的响动。
他们知道皇后,楚妃打起来了,但他们不敢管一点。
低着头装聋作哑扮死人,或许会死。
抬起头言辞劝阻做活人,一定会死。
数十息过后,当那一抹红色允许其他色彩入内时,楚妃横臂抵住阿房脖颈,将其压在了正门上。
楚妃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这便是我哥说的骊龙?”
直起身子,拍拍手放皇后自由,楚妃在正门口冲着阿房宫内喝道:
“你自己出来,我懒得进去!”
没过多久,啪嗒啪嗒的轻快脚步声音由远及近,一脸甜笑的瓶儿从阿房宫深处走出。
看到正主,楚妃脸上烦躁尽去,不满加重,没等瓶儿走到近前就质问瓶儿。
“知道我来了怎么不出来?”
她本以为阿房武功高强,瓶儿被拿住了。可刚才那么一动手,阿房的武功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很高,和一个铁鹰剑士差不多。
但对瓶儿来说,一个铁鹰剑士绝对不够看。
走到正门前,瓶儿见阿房衣衫不整,脸色难看的吓人,赶忙上前为阿房整理衣饰,这个动作让阿房脸色好看不少。
问问题的楚妃显然也没想追究问题答桉,抱怨居多。
见瓶儿上前帮着阿房整理衣服不干正事,上去就扯着瓶儿手腕向外拽。
“芈楚,别逼我!”
衣衫只有一半整理妥当的阿房没有动步,对着楚妃背影沉声道。
楚妃脚步不停,没有搭理。
倒是一直想跑路的瓶儿回首,投了个歉意眼神。
楚妃带来的宫女,宦官全都追着自家妃嫔匆匆跑路,低着头灰熘熘的,就好像打输的是他们一样。
皇后阿房站在阿房宫正门前,看着一大帮子人离去,伫立良久,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想到贴身侍女最后的歉意眼神,那些复杂情绪,最后尽皆化为一声长叹。
“蠢丫头……”
瓶儿在她身边,就能一直远离斗争漩涡,她能一直保全这个小侍女。
瓶儿此次离开,事情闹得这般大,必然回不来了。
在摸清瓶儿传信一切流程,能够伪造飞鸽传信后,瓶儿就没有用了。
最好的办法,是抹杀而不是软禁,可皇后下不去手,杀不了这个和她一样恋爱脑的蠢丫头。
楚妃宫内。
楚妃摒弃一众闲杂人等,阳光照的光明透亮的宫中仅余她和瓶儿两人。
“你最好能和我说些事。”
楚妃不善地横了瓶儿一眼。
“阿房要单只是为了除掉我哥耳目而软禁你,我这次就太亏了。为了你一人做不得嫔妃,我会很不爽。”
“唉。”
瓶儿叹了口气,坐到座椅上双手撑着下巴,羡慕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