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们也不懂。我就跟你们说一点,圣人鬼谷子就长有这四颗肉痣!”
卢绾面露震惊之色。
刘季很满意。
樊会无动于衷,专心吃肉。
他没听过鬼谷子这个名头,沛县里没有鬼谷子。
刘季很不满意,费尽唇舌给樊会科普鬼谷子厉害之处。
“鬼谷子有个徒弟叫苏秦合纵困函谷,要秦国不敢东出一步。还有个徒弟叫张仪,连横齐国使秦国大杀四方……”
刘季不厌其烦,一直到樊会面露震惊之色才住了口,喝了一口酒润润喉咙,故作澹然道:
“这个和鬼谷子同样生有鬼宿之象的老人非要收我为徒,我说我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叫卢绾,一个叫樊会,要收你就收我们三个。
“他不愿意,只想收我一个,我一下子火就上来了,当场就拒绝了,我怎么能抛弃我的两位兄弟呢?这不能够啊!”
入夜。
明亮月光照在刘季屁股上,银白照雪白。
“我让你和卢绾,樊会混日子!我让你骗人酒肉!我让你不务正业游手好闲!”
庭院内,刘季阿父刘昂年过五十,却身强力壮,口齿清晰言语有力。
他叫一声打一杖,杖杖都打在刘季屁股上,一下比一下结实,打的刘季屁股流出血来。
刘季趴在石碾子上撅着屁股,大声呼痛,声音凄惨无比,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眼见其人,耳听其声的鬼谷子呵呵一笑。
[性情这般恶劣,却有帝王之相。福祸无门,惟人自召,禅还是头一次让他人找到,不请自来。有趣,赤帝,你让禅很意外。禅忽然想知道,若是没有君上,你是如何打败重童子的。]
“刘昂,你打死了我!你便少了个儿子!你钱那么多,我帮你拿去结交人,我不比刘喜强多了!”
沛县的冬日也很冷。
刘季屁股暴露在外,却是火辣辣的感觉,一丝凉意也感受不到。鲜血还没有凝固,下一杖就接上了。
刘昂气的抡圆木杖,咬牙又是一下。
“竖子!目无尊长!你要有老二一半强,也不会三十岁了还没个正经营事,还要我养着!”
双手双脚没被绑着,在石碾子上一直喊痛却一直没有逃跑的刘季昂首大喊。
“大风起兮云飞扬!
“刘昂你今日如此辱我,日后我腾飞之日你别后悔!”
…………
韩地,阳城。
这里的县令是大道崔广,奉行无为而治的崔广在阳城颁布的政令特别轻松,轻松到阳城百姓都不敢想的地步。
例如往年要将一年劳作的粮食上交大半,留下的粮食只能勉强果腹,而今年免征赋税。
大多数人都很欢喜,但总有些人不会欢喜。
陈胜,就是那些不欢喜人的一员。
陈家本是阳城贵族,是一个小世家。
陈胜作为陈家子弟,虽然不是嫡系,只是旁系,但自小没有为生活发过愁。他以为他这一生就会这么无忧无虑的过下去,复韩这种事,他是没有想过的,与他无关。
有没有韩国,他的生活都没有什么变化,连陈家嫡系都没有想过复韩,他一个旁系子弟哪里有那么大的抱负。
然而,这一切都在吕氏商会疯狂收铁,粮价疯狂上涨后,破灭了。
这个世家破灭的过程中,陈胜实际是反抗了的。
张家指示要稳定粮价,表明粮价一旦崩溃所有人都要完。
陈胜立刻敏锐察觉到,张家说的是对的。
他身为旁系子弟,得不到那么多金钱,所以能够跳出圈内,不像陈家嫡系因为巨大利益而冲昏头脑。
他看到了这件事后的危机,去找陈家家主据理力争,想要让陈家按照张家指示去做——然后他就被撵了回去。
数不尽的金钱,和廉价的劳动力,让陈家红了眼,让所有世家红了眼。
陈胜一见势头不对,立刻准备逃离,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雪山崩的太快了些。
不到一个月,韩地就兴起了席卷全境,前所未见的农民起义。而此时的陈胜还没有走,还在阳城里。
陈家覆灭了,被无数拿着锄头的农民覆灭,主家死了个干净。
陈胜这个旁系很幸运的没有死,但他做为陈家一员,被抓起来关进了牢狱。
起初,牢狱生活对于他这个贵族而言,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但人的承受能力很奇妙,没过一个月,曾经是个贵族的他就习惯了牢狱生活,不再想着一头撞在墙壁上死去。
他甚至考虑如何赎罪,他的后半生总不能就在这里度过吧?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