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中戒尺,看着老师迅速肿胀起来的手——比他的手还要肿上不少,心痛不已。
刚才声音,眼下伤势,都说明荀子这三下都是下了重手。而不是打他的时候一下重,下做做样子。
“老师你为何要打自己,这是做甚啊!是弟子说错什么了嘛?弟子说错了你打弟子啊!”
荀子笑的很慈祥,用方才拿戒尺的手轻轻掐着张苍肥脸。
“你没有说错,甚好,为师为有你这样的弟子而欢喜。”
“那老师为何”
“不为真理而辩,只为辩而辩,就该打。你不经思索言说长安君要打,为师不经思索举例不对自然也要打。”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弟子没有此心!”
“弟子犯错老师惩戒,老师犯错不加惩戒,儒家没有这样的道理。但为师这三下可不是认同你所言,为师无法向你证明,变法后的天下会比当今更好。但为师可以确定,变法后的天下,会比当今好的多。你会活的比我要久,久许多。若是我看不到那一日,记得在我坟前说你错了,卿对了,还要告诉我,那个天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唯!”
张苍咬着厚嘴唇,重重点头应道。
[那个天下,应该称“诺”罢。]
荀子眼露憧憬,看着窗外,满是不舍。
时间会证明一切,而他却好像没有多少时间了。
当年无论寒风多么凛冽,他一件单衣便可仗剑天涯不畏冷。而今天飘细雪,他穿着质量最佳的御寒皮衣依旧打哆嗦。
他握住弟子的手,嘱咐道:
“一定要告诉卿啊。”
“嗯。”
“这个不能忘。”
“嗯。”
张苍声音失真,喉咙有些紧。
苍老的手抹过张苍眼角。
“哭个甚,人都是会死的。”荀子定定地望着弟子,笑道:“我身虽死,儒道永存。”
半旬过去。
嬴成蟜如一个普通官员一般,亲手为百姓送去一袋袋蜂窝煤。
这个黑不熘秋的物事其貌不扬,却是救命的物事。
这一日,他敲开大门,照旧跟着主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屋子里,披着一身雪白狐裘大衣,趾高气昂地道:
“你家其他人呢?都叫出来,乃公只给你们演示一次。”
主人家是个女子,柳叶眉,丹凤眼,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但却足够入选皇宫宫女。
这女子不仅相貌姣好,且身材苗条,凹凸有致。
大冬天,她出门迎接嬴成蟜的时候却是穿的一身碧绿丝质衣服,冻的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本就白皙的脸颊更白了,寒冷冻得发抖,加上看着嬴成蟜畏惧的瑟瑟发抖,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大人,家中就我一人。”
女子小心翼翼地道,瑟缩着后退,似乎生怕嬴成蟜做什么事一样。
室内没有点灯,窗外光线照射进来,正好照在女子半边脸上,让其皮肤越显白皙透明。
有言道一白遮百丑,何况女子不但不丑,反而很美,在阳光下越发楚楚动人。
屋内陈设也很是简单,或许是因为刚起床的缘故,女子将嬴成蟜一路引到了居室之中。
床铺上被子略显凌乱,但乱而不脏。有一个衣柜摆放在墙角处,门开着,里面都是一些花花绿绿的丝织衣物,全都很透。
嬴成蟜嗅了嗅鼻子,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眯起双眼,很快就轻笑一声。
这种香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催情香气,楼台中常用。
他随手丢掉袋子,坐到了床铺,拍拍身边。
“过来坐。”
女子似乎被吓了一跳,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一下子就缩到衣柜里。
“大人,你要做什么!”
娇小身躯掩映在那些本应出现在楼台美人,隶妾贴身衣物中间——类似蕾丝的黑色丁字裤,网格状线衣,红色薄透长裙。
这样的画面,哪里是躲藏,分明是给坏人加攻速。
嬴成蟜身子前倾,饶有兴趣道:
“有意思,你很有意思。”
女子继续往柜子里缩,手上缠上了那个类似蕾丝的黑色丁字裤。
“大人请自重,廷尉府距离此处不远,半个时辰内即可到达。”
嬴成蟜指了指女子满柜子的衣物。
“你知不知道,你柜子里这些一大半都是我弄出来的物事。”
女子扯下那些攻速装堆在身前,在这堆攻速装里面偷眼看嬴成蟜,大眼睛扑闪扑闪,很是害怕,眼角有泪。
嬴成蟜失笑。
“你是个戏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