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半个小时。

月神终于在最后期限，屏蔽所有从神法则，咬牙将分离出的一缕不死法则碎片寂灭。

瞬间，脸色一白，神魂感受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噗！”

一口银质化血液吐出。

血液还未落地，化作一阵白色光雨消散。

沐浴光雨的草木，纷纷化作璀璨的银色，映照出缕缕柔和白光。

与此同时。

源位面，绿森林树祖萨迪的树洞。

殷明感受到不死法则化假为真。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终于——还是上钩了！！”

【收！！】

殷明再次将自身收进拾荒者葫芦。

只听‘咔擦’一声。

露出裂痕的不死魔核应声而碎。

无尽亡灵死气疯狂涌入体内，本就是体内散发的能量，迅速转化为庞大的魔力。

以完整的不死法则，构建出一万两千窍穴魔核，凝聚出一尊新的不死玄冥神。

人形，似兽，白骨狰狞，身高近丈，黑气似蛇索绕。

葫芦大陆的亡灵巫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压。

“轰…………”

殷明感受到法则空间传来异动。

窍穴，如星斗相连，凝聚出一尊不死玄冥虚影，进入到不死法则空间。

只见两座精神领域一角，碰撞在一起，如同交换人质一般，法则空间正在进行重构。

“月神！”

“神国！！”

殷明窥见了月神神国。

相较于现实，神灵的神国就是桃花源。

只见一轮圆月高悬，月光洒在地上化作白霜，屋舍俨然，山林俊美，物产丰富。

圣灵化作神国居民，维持着生前习惯，无忧无虑，向月神祈祷提供信仰之灵。

圣灵没有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感官，美食，美酒，美人，都不能带来半点快感。

山海为虚，日月为幻。

感官，自然也可以进行模拟。

因此生活在精神世界，神灵并没有半点不妥。

“…………”

明月之中，月光漫漫，朦胧似雾。

殷明见到了二代月神，身材傲人，穿似甲似裙的服饰，凌空而立不沾红尘。

五官依旧模糊，但看得出容颜绝美，符合生灵对美的认知，与不死玄冥是两个极端。

月神也在窥探，不过不死法则领域没有神国，是一片黑白虚无领域。

见到狰狞的不死玄冥神，露出一抹惊色：“好邪恶的气息，仅看一眼，就有一种生灵本能的排斥，就是不知道本相真身？还是巫术凝聚的法相？”

两人对视一眼，如同相互暗恋的情侣同时挪开视线。

但更像两头恐怖的食人猛兽，不想被对方察觉敌意，发生无谓的战斗。

此刻。

两人可以发起道争，掠夺对方掌握的法则，

但碰撞在一起的区域只有一角，对方不出现在这一角，就必须强势入侵。

殷明前往对方掌控的法则空间，就只能动用‘月’字法则限制的力量、

反之亦然，月神进入不死法则空间，也只能动用不死相关的力量。

双方都默契的没有动手，任由法则空间完成转化，法则返本还源，杜绝对方通过道争将法则收回的可能。

法则空间名为空间，其实没有上下左右，大小之分，只要法则没有冲突，就永远不会再发生碰撞。

“成了…………”

过了片刻，两座法则空间彻底分离。

不死之月法则空间，成为了纯粹的不死法则空间。

殷明长松一口气，意识回归现实世界，心有余悸：“我动用的手段只有不死玄冥，幸亏月神并不激进，否则大概律能收回不死法则。”

最后一步！

才是最凶险的一步。

不死玄冥神并不持久，白骨尊魂幡的七环混沌亡灵，融入的不死之月法则印记，重新炼之前，根本无法在月神面前动用。

月神，哪怕没有掌握不死系力量，凭借强大的生命力，道争大概率也会胜利。

不过当涉险的不是从神，而是自己，月神明显变得稳重许多。

殷明为了促成法则交换，主动权一直在月神，月神毁约一次导致重伤，也并没有计较，属于不平等交易。

但就像沙漠之中用黄金换水，换成了就算成功。

对于月神而言，这场交易同样利祂，并不知道殷明底细。

当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成功，又掌握了主动权，反而会极力避免意外。

舍弃法则神魂受损，还损失一名从神，付出的代价竟然超过了殷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