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皇宫。
金銮殿。
朝会散去。
群臣看着“洗脱罪名”的厉亲王,眼中虽有恼火,却无可奈何。
毕竟此事的最终基调已经被定下,庆帝力保这个弟弟,任何人也动摇不了这个决定。
身为大臣,他们也只能照办。
至于施压,裹挟部分大臣联名上奏,这些办法统统无效。
无他。
只因为当朝皇帝乃是一尊灭世级鬼神,是站在庆国巅峰的恐怖存在。
一鬼之力,堪比半个庆国。
这样的存在,他的命令就是绝对的。
想改变他的想法,除非庆国再出一尊灭世级鬼神。
出了金銮殿。
部分文臣三五成群,围聚在一起。
为首的赫然是当朝宰相,侍郎夫人的父亲。
“大人,厉亲王罪行确凿,朝堂如此宣判,恐会人心惶惶啊。”
一名大臣担忧道。
“不错,若能将厉亲王定罪,大人的女儿女婿也能洗脱冤屈,得享天伦之乐。”
听到这些言论,宰相鬼眉头一皱,目光陡然落在了前边的厉亲王身上,眼中闪过几分阴霾。
他何尝不想给陷害自家女婿的罪魁祸首定罪,但陛下的意志不以任何人的想法而改变,他虽是宰相,但在大事上,他一向没有什么决策权。
若非陛下早就立下太子,他甚至怀疑陛下想将皇位让给厉亲王。
可想而知,陛下对这个胞弟有多么重视。
想给此人定罪,根本没有可能。
可惜了那位新上任的镇抚使,他所做的一切都打了水漂,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思索中。
前方突然出现骚乱。
宰相鬼一愣,赶忙看去。
只见皇宫的宫门前,一道身影伫立于此。
此人身穿夜游神官袍,五官分明,容貌俊郎,身材提拔,持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就这么拦住了群臣的去路。
在他脚下,还有几名守卫倒在地下。
“这官袍,他是那位逮捕厉亲王的镇抚使?”
此话一出。
宛若在清水中投下一枚深水炸弹,掀起了惊涛骇浪。
群臣的目光皆是落在了最前方的厉亲王身上。
闯入皇宫,打晕侍卫,再加上一个揭穿厉亲王罪行的名号。
这怎么看都像是来者不善。
只是……
这位镇抚使疯了吗?
持剑闯入皇宫,这跟谋反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是觉得朝堂的宣判不公,于是疯了?
否则怎敢行如此忤逆之事。
群臣惊骇。
无一不为沉健的冲动感到惋惜。
另一边。
沉健环顾群臣。
目光扫了一眼侍郎夫人的父亲,最后落在了厉亲王身上。
咧嘴一笑:“好巧,又见面了。”
厉亲王:!
!
他微微一愣。
神特么好巧。
你他娘的当面堵门,就为了跟我说一句好巧?
闹呢。
他脸色严肃,内心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自己已经被无罪释放,这狗寄吧东西,难道还盯着他不放?
特么的,什么仇什么怨。
我记得我也没得罪你啊。
想到这。
厉亲王眼中闪过几分忌惮,惊怒道:“擅闯皇宫,打晕侍卫,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夜游神是保卫国都的力量,不是你逞凶的资本,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在谋反。”
“禁军呢?来人,来人,给我拿下此獠,交由陛下发落。”
沉健神色如常。
语气幽幽道:“夜游神监察百官,行先斩后奏之权,我现在,就在行使这项权力。”
“我来杀你。”
此话一出。
全场陷入了死寂。
满朝文武皆是脸色大变,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杀人?
杀厉亲王?
他哪来的胆子敢说出这句话?
群臣为之动容。
就因为朝堂宣判不公,这个新上任,前途一片光明的从四品镇抚使,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审判罪人?
这世界上,还有如此大义凛然的正义之士?
他就不怕毁了自己的前程吗?
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嫉恶如仇”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