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间安静了下来,难道我的耳朵失聪了吗?
还有,抱着我的人是谁?为何如此大胆的?简直不可饶恕,受死吧。
李沫左手想抹去糊住眼睛的血液,努力睁开双眼,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右手扬起手中的刀,准备往前一送,就算手劲不够大,对方的腹部也要因此受伤。
皇埔轩的手却轻轻的按住她的右手,刀立刻掉在了尸体上。
李沫再出手,满是污迹的小手却被他紧紧的握在手心,伸出另一只手,微微伸展,触碰着她的脸颊,然后,轻轻的拭擦她脸上的污迹。
皇埔轩的手掌很温暖,带着成熟男人的厚度和坚韧。
掌心里柔*的触感传来,皇埔轩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手上全是血,忙用衣服把她的手擦干净。
他有力的手,有些粗糙,习武之人,虎口满是老茧。
包裹住她的小手,掌心之间传递的温度,令他心跳骤然快了几分。
这一刻,男人的心更坚定:李沫,你注定只能是我的人。
“别怕,是我!”男人低嗓的声音响起。
李沫顿时感到一阵战栗,抬起头,终于看清面前之人。
“皇埔轩,你为何在这里?”李沫轻轻的把他推开,盯着他看。
“本王来救你。”
李沫终于看到皇埔轩身后黑压压的大军,看着皇埔轩坚韧英俊的脸孔,一颗心好似决堤的海水,疯狂的翻腾了起来。
他特地来救她吗?
梁旭不是说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南疆吗?两国不是正在交战吗?为何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太医们做出来的解药够了吗?边疆的战士们都已经解毒了吗?
疫苗的分量是否足够?
是否还有人承受着蛊毒的折磨?他们大部分还都是孩子,却已经镇守边关,负重前行,守护晋国的安宁。
这一刻,李沫想了很多,却没有一件是关于她自己的。
皇埔轩低着头,紧紧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很深,像是宽广的大海,充满了浓烈的漆黑,让人想象不到里面到底掩藏着怎样的锋芒,仿佛是巨大的漩涡。
是那般的激烈却又内敛,有着翻江倒海的波浪,只要一头栽进去也许就会是粉身碎骨的天旋地转,却又让人无法自拔。
“因为我想你。”想你想到发疯,听到你有危险的消息,我不顾千难万险,长途跋涉,只想来救你。
我好怕来不及,好怕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即便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能放弃,我的生命已经不能没有你,还好来得及。
此刻抱着她,原本冰冷的一颗心似乎要融化,这颗心为她而跳动,为她而活!
“报,王爷,敌人已全部歼灭。”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皇埔轩一个冷厉的眸光射过来,夏辰吓得赶紧退了下去,王爷这是要杀他的节奏!
李沫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皇埔轩喜欢她,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喜欢,不然也不可能从南疆千里跋涉奔袭而来。
李沫心情很复杂,也很沉甸。
这份感情太沉重,她李沫承担不起,最主要的是皇埔轩是断*袖,这份感情她回应不了,也给不了。
或许是因为得到解救的原因,李沫忽然觉得心弦一断,膝盖忽然一软,猛地倒了下去。
皇埔轩顿时大惊,一把将她倒下的身体抱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
营帐里
军医皱眉看着一身污迹的李沫,竟然无从下手。
吩咐医童:“把他身上的血迹擦干。”
皇埔轩挥挥手:“都出去,本王来。”
用布巾把李沫脸上头发上手上的污迹擦干净,布巾再放入盆中时,清水已经变成了红色。
接着手移到衣领处,准备脱下外衣。
此时天气炎热,所穿的衣服不过两件而已,皇埔轩手掌覆在上面,心下一阵吃惊。
忽然想到,为何抱着她的时候没有留意到,还是自己以为文人的就是这样的,所以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
这一刻,似有什么刺痛了掌心,非常的滚烫。
心头莫名有些古怪感,手所到之处,似火燃烧。
普通的营帐里,烛光温馨,李沫一脸苍白。
皇埔轩忽觉心难动,意难动。
这一刻,他的心绪复杂难言,许多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从小就认为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矫揉造作,心机耍尽,所到之处是非不断。
所以他的王府里除了太监就是男人。
不管再美的女人也入不了他的眼,他以为自己这一生一定会孤老终身。
直到他认识了李沫,他们相处的日子并不长,却不知情根何时已经深种,他以为自己就是世人所说的断*袖。
其实不是,只是他认识的人,只认定李沫。
如今,她带给了他强烈的震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