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个小盆端了过来,洗干净一块布巾,细细地为李沫擦拭着嘴角。
水声哗哗的响着,洗干净了脸巾,又握住李沫的手,细细地擦拭着。
他的眼神宁静悠远,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温暖的脸巾带着热气柔软地抚在李沫的脸上,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放松。
“终于干净!”皇埔轩笑着说。
李沫一脸黑线,艹,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爱干净了。
皇埔轩忙完却仍然没有出去,而是坐下没有动,李沫皱眉看着他。
“你觉得我如何?”
“很不错。”李沫觉得莫名其妙,却如实说道。
皇埔轩很明显不喜欢这个敷衍的答案。
“铁马金戈,银枪舞,如天空翱翔的苍鹰,少年成名,护晋国百姓安康,世人都知道,晋国能有现在,全靠轩王你的…”
皇埔轩既然问了,李沫便实言,在她看来,皇埔轩一心为国,若不是他一直坚守边关,哪有百姓安居乐业。
“我不想听这些虚的,我问的是,你觉得我如何?”皇埔轩支着下颌望着李沫,眸光深得让她有些不懂。
李沫怔了会儿,皱眉细想了一遍问题,问:“这跟刚才的问题有区别吗?”
他刚才不就是在问她觉得他如何?她已经回答了呀,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又接着问。
李沫有些莫名,皇埔轩望了她一会儿,低沉的嗓音响起:“我在你的心中如何?”
李沫假装不知道,继续装傻,这个问题一旦捅出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太尴尬。
不过,貌似他们好像也不是朋友吧。
皇埔轩半低着头,灯影绰绰,眸下剪影如画,低叹。
她太迟钝懵懂,慢慢来吧,时间还长。
人生在世,看尽世间诡诈无情,静待磨平了心。
这一生,他不缺耐性,岁月长久,他总能教会她,让她接受他。
皇埔轩仍然坐在床前,抬眸笑望着李沫,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他期待她的反应,她肯定会回绝,刚才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什么男人女人都是借口,但他仍然想亲耳听到她最确切的答案。
李沫却像见鬼一样地看着他,赶紧滚,老娘要睡觉,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皇埔轩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伸出修长的手指掠过鬓角的头,为她挽到耳后,声音低沉,笑着说道:“我只是希望,以后你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必这么艰辛,你的身边有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希望,你可以像一个普通的女子一样平安喜乐的开心生活,不会再受伤流血,你这样会让我心疼。
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假装坚强,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说出来,不要把眼泪都咽到肚子里。
希望你可以软弱一点,在危难之前,我为你遮风挡雨,你躲在我的身后就行。”
“李沫,我想做那个可以给你依靠的男人。”
“皇埔轩。”李沫尾音稍稍扬起,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老娘啥时候假装坚强了,姐就是个女汉子,谁都不怕。
“不用着急,”皇埔轩的手轻轻地拍在李沫的背上,就像是拍着小孩子入睡一样,将李沫环在怀里。
“我可以给你时间,可以慢慢等,现在,我只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照顾你保护你的机会。”
李沫忽然觉得脑子有些混乱,有一些感动、一些复杂、一些难言的情感,在心里奔涌着。
但是还有很现实的问题,必须一一说明,忙把他推开:“皇埔轩,你有没有想过,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而且我还是女扮男装混入官场,这些问题一旦暴露出来,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惩罚?不敢想象。
再说,你没有听过一句话,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一大家子的事(他当然没有听过),你保证你能冲出重重困境吗?
这里有你的父皇母后皇家贵族,朝前大臣,就凭你一张嘴,能舌战群儒吗?”
皇埔轩片刻的呆楞,实在是不明白,这天下,想要成为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他若不是抗拒那些女人讨厌那些女人,想来,现在轩王府早已人满为患!
可是,李沫竟然这么的不屑,不仅不屑,更是抗拒无比!
普天之下还有哪个女人有这个荣幸能让这他花费心思,而且还是这么屈尊的去讨好?
皇埔轩:“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相信我,我能一一摆平,至于你的身份,公告于天下又如何,说明你是最优秀的,巾帼不让须眉,谁敢处置你,我第一个杀了他。”
李沫淡然笑了笑,沉寂了下来,思量了片刻,淡淡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成亲,更没有想过跟哪个男人共度一生。
我只想在松江县逍遥快活地做我的小小的县令,况且,晋国才女美女千千万万,你又何必盯住我一个呢!”
“还有就是,一日侯门深似海,你现在觉得我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