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厂的员工听说蝗灾将至,心急如焚的直往家里跑。
快点,再快点,回去帮家里收稻谷,减少损失。
没有种过田的人,不会明白,辛苦了大半年的心血就要打水漂的滋味。
都说手里有粮心不慌,在这生产力落后的年代里,这就是百姓的命根。
希望蝗虫转个方向,去了别的地方。
但是去了别的地方,其他的百姓同样遭殃。
李沫一直呆在书房里,拼命回想以前看过的关于蝗灾的治理方法。
放鸡鸭鹅,这个现实吗?
现在且不知道有多少蝗虫,几十万还是几百万?
在长途跋涉的过程中,蝗虫还会不断繁殖。
鸡鸭鹅偏爱吃散居型的蝗虫,一旦这种大规模的,它们根本就吃不动,况且这些鸡鸭鹅没有经常训练,最多也只能吃几个,对于蝗灾来说,压根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蝗虫将庄稼啃光了就立马飞走了,并不会等着鸡鸭鹅来吃它。
要战胜蝗灾,不能只靠一个人的力量,也不单单是衙门的事,而是松江县所有人的事。
蝗虫一天可以飞行150公里,扣除皇埔轩收到信件的时间,猜测此时蝗灾离松江县约800多里,也就是400公里左右,留给李沫的时间也就只有2天左右。
现在村民都在抢收,希望能减少些损失,不然连今年的税银都成问题。
李沫想起以前看过的张集馨的《道咸宦海浮沉录》中记载的方法:扑蝗之法,如行军然。以十人为一队,二人持锹挖长壕丈余长,三四尺深,浮土堆在对面,四人在后,二人在旁,齐用长帚轰入沟中。二人在六人之后,用长柄皮掌,将轰不净者扑毙....
“春凡!”
“在!”
“通知农药厂管事,准备好农药。”
“是”
农药厂的员工已经全部放假回家抢收稻谷,但是管事的还在,厂里总不能没有人看着,员工忽然离开工作岗位,后续还有很多程序还没有处理的,管事要进行收尾工作。
这就是管事的责任和义务。
李沫看向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默不作声的皇埔轩:“你手上有多少人?”
皇埔轩低敛的眉宇,稍稍动了一下:“三万。”
当初带来的五万人员,已经有一部分回了南疆。
李沫:“把管事之人都召集过来,我来安排捕杀蝗虫的方法。”
皇埔轩顺手为她将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拨了拨,才道:“全听你的。”
李沫瞪了他一眼:“别动手动脚的。”
皇埔轩笑笑,没有回应她,让秋雨把人叫了进来。
李沫把松江县的地图摊开,这是她来了之后,走遍了松江县所有的角角落落才画的,用的是立体手法,上面标识清晰,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
皇埔轩深深地看了李沫一眼,李沫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宝藏等着他挖掘。
想到这个女人给过他多少惊喜,多少意外,皇埔轩竟然一点也不惊讶。
是啊,若是李沫会的,那就没什么奇怪了,李沫本身就与寻常女子不同,甚至连寻常男子也不及她的万一。
皇埔轩偶尔会觉得,李沫就好像是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带着一身的神秘,突然降临。
她身上有太多特别,太多不可思议,包括她诡谲莫辩的医术,神乎其技的官场之道,还有很多,是他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东西。
皇埔轩缓缓收回视线,目光停驻在桌面的茶杯上,这是茶不是酒,却想把它当作酒一样,以此来平复乱跳的心脏。
心里有疑惑,却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李沫看着各位管事,不,应该说是军中将领,仿佛又回到当年部队的场景,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微愣。
皇埔轩拧着眉,把手放到桌子下,捏着她的手腕,手指收紧一些。
李沫感觉到自己手腕上有一股力道,低头一看,才发现男人竟然抓着她的手,正准备骂人,看到这么多人在场,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叫人过来开会的。
李沫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说了出来,打算用竹排或者木板扑打。
如果有鱼网更好,但是鱼网的网洞很大,不利于捕捞,买回来加工,有点不现实,因为也不知道哪里有这么多网卖,反正松江县没有!
去太远的地方,也已经来不及。
但是松江县多的是竹子,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编竹制品。
三万人员,平均两人举一个竹排,拦住第一波蝗虫,第一排的人将竹排放倒,把蝗虫压死,接着第二排的人,第三排的人。
但是这里又要考虑到一个问题,蝗虫并不是低面飞行直面扑来,等着你来杀它。
而是飞在空中,如果飞得高,超过了人的身高,也超过了竹排的高度,这个时候又要怎么办?
李沫的想法是,蝗虫是看到有绿色的东西才去吃,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