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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看,快看,林真又被抓起来游村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又去偷看寡妇洗澡了。”

“不是,听说是他昨晚去蹲哑妹了。”

“蹲哑妹?这小子什么癖好啊,竟然还蹲哑妹。”

“哼,这种败类真丢人,还是请里长把他逐出我们村吧,免得败坏了风气。”

大明治下!

赣南长宁县长河村的村民们,吆喝着从四面八方赶来,对被草绳绑得结结实实的林真指指点点、破口大骂,像是要用唾沫星子把他淹死。

林真被捆得衣衫不整,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一双大眼充满了血丝,整个人显得既疲惫又憔悴。

昨晚,他被人抓起来批判了一夜,未能一睡。

但他仍旧倔强地抬起头,打量着这些观看他的人群。

前面拉着绳头的人嫌他走得慢,用力一扯,将他扯了个脚步踉跄,差点扑倒在满是泥土的地面上。

“真是造孽了,老林家怎么出了个这样的玩意哦?”

“是啊,你说林真自己家里就有两个水灵灵的妹子不去看,偏偏要去偷看那些不好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吧,再水灵那也是他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好看的……。”

“妹妹又咋了,妹妹不能看啊,不能看那也可以看丫鬟啊……?”

林真循着议论声望去,恨不得将那几个人的嘴给撕碎。

他的名声已经在村里败光了,要是这番话传到家人耳朵里,让妹妹们对他产生坏印象,那他就真成人人喊打了。

这时,人群外围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大家先别吵,停一停。”

众人纷纷扭头四顾,循着声源,看到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正摇着羽扇缓步走来。

“黄员外!”

“原来是黄员外啊,真没想到黄员外也来了。”

“黄员外这是干啥呀,难道是要把林真抓去见官?”

随着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中年男子已走到近前,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最终落到了林真身上。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朗声道:“说起来,你林家以前也是我长宁大户,你爹也是条好汉,如今你却变成这个样子,着实让人扼腕叹息。”

林真的父亲林大勇,生前乃是长宁县黄乡巡检司的巡检,管理着长宁三分之一的武装力量。

在崇祯二年,也就是六年前,长宁县受到了大股寇匪侵犯,林大勇率领兵丁出战,壮烈殉国。

从那以后,林家便失势衰落,虽然林真还能领着朝廷发的优给,但如果他不能在十五岁——也就是明年顺利承继父亲黄乡巡检司巡检这个职位,那林家终究会沦为普通的农户。

“黄员外,你说,这小子该怎么处理?”旁边有个人愤愤不平地指着林真问道。

“呵呵,我只是路过而已。”黄员外笑眯眯的摆手,叹息道:“不过,林真虽然行径恶劣,但念在其父曾有功于我长宁县,这样将他游村,未免太过残忍,不如暂且将他劝诫一番,让其悔过,诸位看如何?”

“什么,就这样放过他?”

“黄员外是大善人,我愿意听黄员外的。”

“既然黄员外这么说了,我就再给林真一个机会吧。”

人群中有人惊愕,但更多的人却表示赞成,毕竟黄员外乃是附近大户,有钱有势,连县太爷都要给面子的。

“希望他日后改邪归正吧。”黄员外拿起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敲击着手掌,看向林真,微笑着摇了摇头。

林真愣了片刻,艰涩地吐出一句话:“黄员外,多谢,但我想说,我是冤枉的。”

黄员外脸色一沉,叹了口气,像是很失望的转身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这次我就帮你帮到这了,若是你还矢口否认不知悔改,某就不再管你。”

待得黄员外走远,林真被人松开捆绑,但他依旧坐在地上,舒缓着不愤的心气。

周围村民见状,顿时议论纷纷。

“唉,可怜的娃啊,这辈子算毁了。”

“可不是嘛,哑妹的姐姐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连哑妹的主意都敢打,简直找死。”

“现在的孩子真是胆儿肥啊,不仅偷窥寡妇洗澡,居然连镇抚如夫人的弟媳的妹妹都敢染指。”

“畜牲,畜牲!”

“畜牲!”

“……。”

林真听着周围村民骂骂咧咧的声音,心里憋屈至极,但却不想辩驳。

他来到大明六年了,发现这里根本就不好玩,还经常被人陷害。

还有那个黄员外,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黄鼠狼。

休息了片刻,林真默默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村尾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一座宽敞的大院,座落着两间红砖瓦房,是林家的祖宅,支撑着林家最后的体面。

此时阳光初起,大院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霞光,显得有些不凡。

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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