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本就没有太多的亲戚,最大限度的制裁手段,可能也就是不给红包。
不过,陈锐对于红包这种小玩意也没有指望就是。
自从他刚进门的那一顿操作之后,整个屋子里就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哪怕是刚刚还歇斯底里的大伯母,以及面红耳赤的大伯,还有他们的姑娘,此刻都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正常的模样。
然而,装作一切都正常,恰恰说明一切不是很正常。
陈锐的母亲一如往年一样,用人话来讲就是扮演一个“丑角”。
可是,往年很多人都喜欢开她的玩笑和她儿子的玩笑,今年却都没有了。
这对陈锐来说是好事儿。
但是陈锐的母亲却不这么觉得。
她觉得都怪陈锐,坏了亲戚之间的关系。
陈锐虽然看出来了母亲眼中的意思,但是他却懒得说话,因为对于他来说,和母亲的沟通大多数都是无效沟通。
陈文亨也和往年一样,用好听点的说法就是沉默寡言有城府,用难听的说法就是木讷。
往年这帮亲戚的理解都是木讷,可是今年却更多理解成有城府。
不多时,中午到了。
午饭基本做好了,按照习俗要在除夕午饭吃饭前点上一挂鞭。
陈锐谁说也不知道这样的习俗是从哪里来的,又有什么样的寓意。
不过,也没有必要问那么多就是了。
一般放鞭炮的这种事情,都是年轻的大人带着小孩去。
毕竟外头可以说得上是寒冷,年纪越大的人相对来说越不爱动。
按照往年的管理来讲,陈锐是要下去放炮的。
不过,年纪最小的那个大人,看了看陈锐,还是没说什么,自己套上棉衣外套,就下楼去了。
陈锐这边也当做没看到。
说实话,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无意义的人际交往。
他觉得过年这个习俗,在古代的时候,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过,很可能并不是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而是这群人在一起互相之间有用。
正是因为如此,趁着新年这个相对来说比较自由的时间,聚在一起增进感情。
而进入到工业化社会之后,这种互相有用的关系,应该已经更替到了一个厂子的工友,或者是一个系统内的同事。
只不过,聚一聚的环节免了,只变成了单纯的送礼。
而收礼的相关领导们也很快的进化了,他们可能会不在意谁送了礼,但是一定会记住谁没送礼。
虽说原本是国营企业的环境下,不送礼也不至于失业,但是也会意味着拿不到好处,而又有概率去做最累最苦的活。
陈文亨自从那一次升迁拒绝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升迁的机会了,很大程度上也和他不会这些人情往来有关系。
只不过,现如今他也不再县印刷厂了,这种礼尚往来更没有意义了就是。
而且,就连他现在依仗的儿子——陈锐,他也不太喜欢送礼这种事。
他不是那种不喜欢送别人礼,而喜欢别人送自己。
他是既不喜欢送别人礼,又不喜欢别人送自己。
就比如说孙宁的父亲,其实之前的行为就触犯到了陈锐的底线。
陈锐当即就决定把那些海鲜做成自出餐,请所有在场的人吃一顿就完事了。
他为什么这样处理呢?
其实就是想告诉孙宁的父亲,不管你送不送礼,我对你儿子都是一个样。
这个意思光嘴上说没用,因为人家会以为你口是心非。
如果你之后对他的儿子不好了,人家会认为你嫌弃他送的礼物轻,若是你之后对他儿子还不错,人家会以为是自己送礼起到效果了。
而相信什么都不要相信人的嘴。
他一定会到处炫耀自己的“关系”,说自己送了礼才让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
其它家长如果听了信了,也随之跟进的话,都来给陈锐送礼。
那陈锐也不必去做什么正经的事情了,每天迎来送往,就够他忙活的了。
陈锐重生以来,一直保持着一个高强度活动的状态,因此,对于他来说,若是真给他添加了这样的负担,那绝对会让他劳累的不行。
陈锐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的鞭炮也燃放了起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哪怕在楼上也能清楚的听到。
楼上这边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张罗起了吃饭。
一群人就围在桌子旁边,按照一种难以明说的规则坐落下去。
陈锐看着这群才刚刚安静了一会的人,又因为排坐坐这样的小事明争暗斗了起来,就觉得有些可笑。
他和陈文亨说道,“爸,咱们先去沙发那边坐一会,等一会哪有空位就坐那里就好了。”
陈文亨和陈锐坐到了一边。
那些人看到陈锐和陈文亨不争不抢的模样,说实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