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陈锐还没有睡醒,就被噼里啪啦鞭炮的声音从睡梦里拉了起来。
陈锐隐隐约约记得这个年节好像已经有了贺岁档这回事,按照道理来讲,可以去电影院看电影。
不过,陈锐记忆中的县城,一直到他初中快毕业为止,只有少年宫才有一个舞台和放映厅,正经的商业化影院就没有了。
少年宫里的主舞台也是放映厅,陈锐记得能够轻轻松松坐下一个学校的人。
好像每学期学校都会组织一两次到少年宫看电影的活动。
可以称作是“巨幕”的电影屏幕下,一共有两层观看电影的座位。
陈锐小时候以为电影院都是这么大呢。
直到他初中的时候,整个少年宫都拆了,开发成了住宅和商业楼。
重新开了一家电影院,陈锐再去的时候,才发现新的电影院一个场次也就能放下五六十人的样子。
陈锐又查了查,才知道少年宫也并不是每个县城都有。
并且,少年宫也是北面那个已经破碎的联盟折腾出来的一种形式。
与工人文化宫相同,都渐渐的消失在了新时代的浪潮里。
陈锐这边思考着贺岁档电影的时候,陈锐家里的狗叫起来了。
没错,陈锐家的院子里养了一条狗。
事实上,整一个胡同养狗的人家不算少。
倒不是因为大家都有养宠物狗的需求,而是住在平房里,很多时候还是有一些安全的需求。
有一条狗没事叫一叫,虽说烦人了一点,但若是真有贼人听到狗叫,多少也会因为嫌麻烦,换一家偷了。
不过,因为从除夕那一天开始,就大规模的放炮仗,外头的狗子被吓得够呛,现在叫起来可能是因为适应了?
就在陈锐想着狗子到底是如何了的时候,房门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平房的房门是没有猫眼的。
陈锐的母亲问道,“谁啊?”
随后听到门外传来了十分和气的声音说道,“我来给你们拜年了。”
陈锐的母亲听声音,发觉是陈锐的大伯一家。
她手忙脚乱的把房门上的锁链解开,拉出锁舌推开了门。
门外,是大伯一家三口。
陈锐的大伯捧着几大箱子也不知道是水果还是什么的礼品就往屋里走。
剩下的两个人也跟了过来。
陈锐这边听见来人了就开始穿衣服,现在也才刚穿好。
大伯的女儿好奇的打量着屋子,一双眼睛落在了陈锐的脸上。
陈锐昨天刚到爷爷奶奶家时的一阵锐评,确实把她搞得精神几乎崩溃。
但是,后面知道这个小孩子原来那么厉害之后,他们都不用人劝,就自动原谅了他。
甚至,还为了能够尽早的赶过来送第一份礼物,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不过,他们往日和陈锐家也没有太多交集,也没有什么好聊的。
干脆也没有尬聊,把礼物送到了之后,没过一会自动就走了。
陈锐的母亲还在那里遗憾留他们吃饭他们不留。
就在陈锐的母亲还在遗憾的时候,第二次敲门的声音想起来了。
她还以为是大伯一家去而复返,她直接拉开门了。
哪里想到竟然是另外一伙亲戚家。
他们也带来的礼物。
随后的事情与大伯一家差不多。
都是送礼之后不怎么逗留,然后就离开了。
陈锐的母亲一开始还挺开心的,但是接待了五六次之后,她就疲了乏了。
陈文亨这时候接过了接力棒,他虽说不至于很热情,但是也不至于很失礼。
初一这一天,陈锐一家就在接待各种亲戚中度过。
不仅如此,许多邻居看到了陈锐家门口竟然要排队的时候,还以为陈锐的父亲是升了什么官呢。
他们问了之后,那些排队的人一番解释之后,却是越解释越糊涂。
邻居也懒得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也直接回到家拿了点年货排起了队伍。
“那么多人排队送礼,一定是升官了!”
“那么多人排队送礼,我还能送错了!?”
陈文亨也接待的头晕目眩,一开始的人还认识,可是接下来的人就越看越不熟悉。
到了后面,陈文亨都麻了,因为送过来的礼品,都已经堆满了一个屋子,再收就放不下了。
陈锐这边倒是不觉得这些礼品有什么。
但是,这样麻烦自己家,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于是,陈锐干脆使用了老办法,再有来送礼的人,收了他们送的礼,然后再返回去一份。
如此一来,送礼的人反倒是少了。
等到天黑了,终于消停了一会。
陈锐就和父亲说道,“爸,你还记得有哪些街坊来送过礼吧。咱们还剩下这么多东西,一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