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点点光辉洒落而下。
临安县并无宵禁,如今正是夜市盛行,灯火通明之际。
内城河道上,几辆花舟游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正在搔首弄姿。
河岸上,自诩风流才子的达官贵人子弟一个个拿着折扇,一边眼珠子直直盯着花舟上的女子,一边吟诗作对。
王海每晚都有打酒的习惯,白天的事虽然稀里糊涂,自己脑子也不太清楚,但这并不妨碍喝酒大计。
在明心酒庄买了一斤上等的青竹心,王海提着酒壶路过这红艳之地。
想他年轻时也是个风流才子,终日里在那些青楼女子身上花费功夫。
如今老了,倒是没了这个心思。
也是,都干不动了。
自嘲笑了一声,王海朝着自己的医馆走去。
夜晚的不欺医馆自然是不开门的,学徒和助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如今医馆中,也就他一人在。
医馆的后院就是王海居住的地方。
有了好酒,自然要喝上几杯。
在后院的小桌子上,王海将青竹心放下,向居住房间而去。
他有专用的喝酒器具,用上那些,才有感觉。
哪怕是独自对月饮酒,那也是美事一桩。
从房间里到精致的酒瓶与酒杯,抬步出门。
在这皎洁月光下,一个身影就这样站在门外。
王海惊讶道:“辉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黎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看得王海心里发毛。
吞咽了一道口水,王海有些紧张,从怀里掏出一张千两银票。
“辉公子是为了银票而来的吧,老朽一直留着,这就还给您!”
“不用了。”黎辉语气冷淡。
王海可不敢不给,这黎辉待得越久,他心里越是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感。
想要上前将银票给他,却看见黎辉那双棕黑色的眸子有红光闪烁。
王海眨巴眨巴眼睛,这才看清。
这哪里是红光,分明是两朵血色莲花!
在看到这炼莲花之际,王海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黎辉邪邪一笑,伸出右手,一把按在王海的头上。
……
苟府,作为主家的苟利摆着宴席,邀请了陈默林玉林天三人,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陈默的事多亏了知县大人了。”林玉莞尔一笑,举起酒杯敬着苟利。
苟利哈哈笑道:“陈贤弟年少有为,本就该为国效力,这些都是应该的。”
“苟大哥过奖了,若不是苟大哥相助,小弟我还要去那山间蹉跎岁月,不说了,干!”
陈默举着酒杯,一口将里面的酒水喝掉。
“好!好酒量!”苟利赞叹一声。
林玉暗中踢了林天一脚,都说了这么多话了,还不拿东西。
林天无语看着陈默,之前还觉得他虽受限于山贼身份,但心地还算不错,如今看来却是走眼。
现在三人一对话,就感觉没一个好鸟,就只有自己,是最纯洁的那个。
心里大肆夸赞自己几句,林天起身,将盒子拿着,在苟利急切的目光中,交到了他手上。
苟利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厚重的土气顿时出现在这个房间中。
苟利轻轻抚摸着,好一会儿,才将盒子合上。
这时,陈默将凳子移动几下,靠得苟利近了几分。
在其他三人都能看见的情况下,隐晦地递上了一沓银票。
“苟大哥,这是小弟的一点小小心意,感谢大哥提携知遇之恩。”
“这可万万受不得啊!贤弟这是折煞为兄了。”苟利连连摆手,一副不能收的模样。
“大哥这是哪儿的话,这是小弟用来帮助大哥你建造官家设施用的,我看衙门年久失修,也正好修补一下。”
“这…,这怎么好…”
陈默猛地站起,生气道:“欸~,大哥不收岂不是看不起小弟。”
“为兄怎会…”
“那就收下吧,这也是我陈默和百姓们的一片心意。”陈默表示自己就是黎明百姓。
“那…那好吧!为兄就替各位同僚谢过你们了。”
一时间,宾主尽欢。
陈默与苟利俨然一副一见如故的知己模样,要不是林天知道两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恐怕都会以为这两人是结拜兄弟了。
酒过三巡,夜色渐晚。
苟利满面红光,笑着亲自送陈默三人离开。
回家的路上,林玉与林天两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盯着陈墨。
“那个,两位为何一直看着我?”陈默摸着鼻子说道。
“没什么,我就好奇你是怎么说出那些话的,是真恶心啊!”林天直言不讳道。
陈默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哥们我这叫语言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