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人基本都没怎么关注车道上的情况了,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等着那些跑车什么时候出现在终点附近再说。
云姝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有些冰凉的手指按在唇角,手腕上的四叶草手链轻轻晃动。
夜风吹过,她脑子清明很多,开始思考刚才的事。
正巧宁斯云过来找她说话:“怎么才回来?一个人待着无聊?”
她眸光动了动,抽出点耐心回答:“去酒店看了看,里面很多人拍照。”
然后再不经意地问:“我看酒店的墙都是玻璃,这个不会看得见里面吗?有个人还说要窗最大的房间。”
宁斯云以为她在路上听到了不三不四的人调情的话,快速带过:“那是单面的。”
云姝轻轻“噢”了声。
单面的啊。
宁斯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想让她还记着些乱七八糟的话,就拉开话题说:“怎么今天会来这里?”
祁舟跟人吹了会儿牛过来,正好听见这一句,也问:“对啊,怎么来这儿了。”
他们都想知道周京墨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公然带着人亮相,怕不是在给之后光明正大带她在身边的事做铺垫吧。
也幸亏这个场子人不太多。
云姝还在想酒店里的某个人,心不在焉道:“周京墨说这里有好玩儿的,就带我来了。反正我能去的地方少,有个机会当然要出门。”
祁舟表情复杂地叹口气,一把拍在宁斯云肩头上,仿佛在说“都他妈是你做的孽”。
然后又说:“来这儿玩玩也好,堇年要是真能跑第一,你投出去的钱还能翻倍赢回来呢。”
“真的?”她来了点兴趣,“我和他单独打的赌也算吗?他不会反悔?”
“……”闻堇年的信用是多低啊,祁舟忍着笑,“他还不至于这么玩不起,真要不给,你就跟周哥说,让他给你把钱要回来。”
“那万一他没跑到第一怎么办?”她自问自答,接上自己的话,“那就当没这回事。”
祁舟:“……你的想法很可以。”
这时候周京墨也回来了,坐在她身边:“在说什么,好玩儿吗?”
“好玩儿。”她浅浅笑。
想办的事都办成了,虽然过程是有点出乎意料。
“那回去应该能消停会儿了?好好待在家里安静几天。”周京墨手臂又揽上她肩膀。
她侧头问:“为什么?你有什么事不能来了吗?”
像盼着丈夫回家看孩子似的,情人这身份真是打听点对方行程都带着心酸。
祁舟搭话说:“是珠宝线的事吧?新产品要上了?”
周京墨点头,平淡说:“做了些改动,要盯两天才放心。”
“懂,”祁舟压低声音说,“顾氏估计也知道这次你要玩儿把大的,不都撤了最新的宣传了?”
宁斯云说:“我倒是不觉得顾行则会没点准备。”
正说着呢,顾行则就从酒店出来,和主办方说着话重新走上看台。
从他们面前路过时,主办方和周京墨他们略点头致意了一下,顾行则的视线也就跟着扫过。
云姝没看他,但十几分钟前被吻过的地方仿佛又滋生出火辣辣的痛感,连带着耳垂也火烧火燎的。
她不动声色地从周京墨身边挪开一点距离,等到面前的人走了,才放松紧绷的肩背,重新靠回去。
祁舟他们用眼神打着哑谜,她没在意,连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说下去:“你要是忙的话我可以自己出门吗?去射击馆,还有那个舞蹈老师给我推荐的其他有意思的课程,我也想去试试。”
周京墨的注意力从顾行则身上剥脱下来,转回她身上:“什么课程?”
“骑马,游泳,开车,散打,好多的。可以吗?”
“贪多嚼不烂,”周京墨态度不明朗,“她要是话太多,就让左助理给你换一个舞蹈老师。”
云姝抿嘴:“可你又不在,我很无聊……算了,我还是先跟邱阿姨学做菜吧。”
“学做菜?”
她垂眸拨着手链玩儿,语气平平说:“嗯,你不是喜欢吃清蒸鱼?”
正好,把最后一击提前铺垫好,毕竟看顾行则那样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做点什么来加快她脱离的进程了。
一道菜学到最后,吃是不一定能吃到,但应该能在他心里留下点很深刻的印象,就像头发虫对于宁斯云一样。
听了她这话,旁边三个人神色都有点变化。
祁舟是惊讶,宁斯云是僵硬,只有周京墨眉眼舒展着,手在她肩头摩挲两下,低沉声线中带着愉悦:“看来投资终于得到点回报了。”
她不搭理这话。
看台前面亮起了一闪而过的灯光,一道接一道,然后再次照射过来,光线亮到有点刺眼。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跑车的轰鸣声,冲在第一的车开到最后一个转弯时,后车轮和地面极限摩擦,巨大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