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迈巴赫里。
云姝先认识了一下林特助,很礼貌地和人打招呼。
顾行则却脸色不好,把她拉得靠坐稳当,倾身给她系安全带。
两人近得云姝正常抬头就能亲到他。
她往后仰靠,看着他紧绷的侧脸问:“你又在不高兴什么?”
“又?”顾行则系好安全带也没让开,撑着她脑袋边的座椅靠背,压着眉说,“我什么时候有其他的不高兴?”
云姝换个说法:“那你在不高兴什么?”
有时候她听话还更气人。
顾行则甚至觉得她在用最后一点耐心问出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好好回答,她会连问都不问了。
他也不隐瞒自己的计较,说:“被调教得喜欢当情人?谁教你这么说的?”
“宁斯云。”
顾行则一噎,没想到她还真能说出个名字来!
云姝推开他的脸,不想谈这个烦人的问题,问他:“多久到?我有点饿了。”
“……”他深呼吸一下,靠回去,敲了敲中间的面板,低声对林特助说,“开快点。”
领地公馆在海城是典型的富人区住宅,距离市中心不远不近,离云台路,清泉山这种地方倒是远。
不像清泉山那样以山顶山脚分地方,这里大部分是平地,大片的草坪,天鹅湖,以及绿化中心分隔开了十几栋建筑,自带院子的别墅都有院墙,让人轻易窥见不到里面。
到地方,邱阿姨就站在门口张望,云姝下了车跑过去抱住她。
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倒是比对任何人都好。顾行则拿着她扔下的外套走过去:“晚饭做好了吗?”
“做好了做好了,”邱阿姨看着云姝有些浮肿的眼皮都心疼,又跟她说,“还给你做了个蛋糕。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要吃蛋糕的。”
云姝露出笑,跟着她走进去,边走边说:“我还没吃过呢,肯定很好吃。晚上的菜有什么啊?我好饿啊阿姨……”
她们俩携手进了温暖的房子,顾行则一个人被扔在外面。
这栋别墅到底是他的,还是他给这对半路母女准备的?
“顾行则,我的外套。”云姝在里面忽然喊了声。
顾行则捏着眉心,忽然又笑了声,拿着外套进去。
别墅里格局和七号馆完全不同,云姝还有点陌生。
但她对那张餐桌很有好感,桌子居然是不规则椭圆形的,桌面的石料纹路漂亮得不可思议,很有海面波光粼粼的感觉。
邱阿姨把饭菜端上来,最中间放上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
云姝微微睁大眼睛看着,雾蓝色的蛋糕上还有很多蝴蝶,最上面插着一个金色标签,写着“十九岁生日快乐”。
是她没见过的蛋糕,也是她没体验过的仪式感。
点上蜡烛的时候,那微弱的火光照着,有种她就是全世界中心的奇妙感觉,心口都在发热。
“要许愿吗?”像小学课本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对着火柴许愿想吃一只烤鹅一样。
邱阿姨:“你想要什么愿望?”
愿望?愿望就是,所有事情能快点结束,她能有个安稳的生活,能赚点钱,好回去感谢一下爸爸生病时帮助过家里的亲戚朋友……
“要闭眼,”顾行则伸手轻轻捂住她的眼睛,声线低沉,“要是有很想快点实现的,不如对着我许愿。”
云姝还真就闭着眼对准了他,拜菩萨一样双手合十。
惹得邱阿姨笑出声来。
顾行则好气又好笑,抓住她的指尖咬了下。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亲密动作,云姝感觉有点偷情偷到转正的不适应感,往回缩了缩手。
“许完了。这个蝴蝶也可以吃吗?”
邱阿姨说:“上面几个翻糖蝴蝶可以。”
顾行则就夹了个翻糖蝴蝶放在她面前碟子里:“试试。”
看她吃了,他又问:“喜欢吗?”
“喜欢。”没吃过的好吃的都喜欢。
“那以后每年都吃。”
云姝顿了顿:“好啊。”
吃了蝴蝶分了蛋糕,到邱阿姨的拿手菜上场。
蒸菜炖菜炒菜样样齐全,摆在最中间的是条完整的东星斑,作为最后的镇桌菜品。
但顾行则看见那条鱼就皱眉。
“为什么会有鱼?”
邱阿姨还有点懵:“为什么不能有鱼?鱼是宴席里最不能缺的。”
不是每道菜都能有年年有余这种美好寓意,镇桌菜不可或缺啊。
顾行则皱眉,淡声说:“今天可以有,之后家里不要做鱼。”
邱阿姨不理解,云姝倒是知道,看他一眼,第一筷就夹了鱼肉。
放在他碗里。
他淡淡瞥了眼:“腥。”
“那你端去隔壁吃。”
顾行则:“……”
云姝自顾自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