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左助理的电话,祁舟自己也很烦躁。
这事儿波及到的所有人,状态都不可能正常。
最不正常的还要数云姝这个受害者。
他是确定自己没有尾巴可扫了,在今天之前他就把所有事都顺了一遍,该解决的解决了,本来就是参与度最低的人,也没多少不干不净的尾巴。
本来打算解决完今天就飞西南分区,彻底退出宁三那艘贼船,结果这两天突然就发生了这件事。
谁知道宁斯云那个傻b手里还捏着什么,他连几个月前周京墨说的那段话都录下来了!
要是也录了他说过的某些话,少不了要有点小麻烦。
祁舟撸了把头发,下楼去车库开了辆车,坐上车给江休打电话。
“出来吃个饭?”
江休那声音吊儿郎当的:“你这是请人吃饭?我现在还过着美国时间,早吃过了。”
“那就再出来吃一顿。给你便宜占你还不干,赶紧的,我在路上了,白石原。”
“啧啧,白石原啊还是,大手笔。我不来吃掉你几万块钱都对不起你的诚心,等着。”
俩人在餐厅碰头,江休十分不客气地要了个消费最贵的包厢,然后一口气点了三个这儿的特色两头鲍。
祁舟撇他:“两个人你点三个干什么?”
“别误会,三个都是我的。”
祁舟:“……”
有钱难买两头鲍,就这么三个东西就已经花出去两三万。他是未说事儿先吃亏,挂着江休脖子就把他勒了进去。
“吃了我的东西就得老实跟我说真话。”
江休:“好说好说。说吧,要问什么,你要想问我顾哥的私房事我就没办法告诉你了啊,我也不是什么两性宣传大使。”
“少给我扯,鬼才对他的私房事有兴趣。”
祁舟坐下,按着习惯的礼数先给他倒杯酒,再问:“顾行则到底为什么抢人?要对付周京墨也不必从这种事下手吧?跟娱乐圈玩儿黑人那套有什么区别?”
“哎,那天你自己也看见的,是那个小美女自愿跟着走的,也不算抢人啊。”
就是他妈自愿跟着走才奇怪,他又问:“云姝是因为和周京墨闹崩了想借刀捅人,但顾行则就这么同意了?”
而且那天晚上顾行则那要吃人的样子,可不像是“美女出卖美色求到他面前他勉为其难接受”的情况。
更像是早就有预谋,就等着云姝跳坑。但为什么那么生气?比周京墨被绿了还生气。
江休喝口酒说:“他可不是随便给人当刀使的,我猜他估计早就盯上人家小美女了。一见钟情,信不信?”
祁舟翻个白眼。
在全员勾心斗角的游戏里,一见钟情就跟出现在现实世界的魔法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宁斯云那种人渣都不会一见钟情,顾行则还玩儿这种纯情把戏?”
江休竖着手指晃一晃。
“nonono,没一见钟情那是因为见到的人不够好看,不够直戳自己的癖好。比如你就喜欢黑发白皮灰眉毛的人,那要是刚好碰到这么一个,你不得惊为天人?”
“……傻b。”什么破比喻。
难不成顾行则就喜欢那种,流着汗搞暴力美学的清纯少女?当初在宁斯云手机上看到的那一眼,不就是云姝玩中央塔逃生游戏的片段之一吗?
有一说一,拖着玩具在烈日旷野里冷脸行走的少女,是有一种野性和清纯交织的吸引力。
但这不是重点。
“就算他是一见钟情,那他那天晚上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昨天周京墨去要人他也不给,一见钟情的威力这么大,见第二面就爱得不能死去活来不能失去了?”
江休先问:“云姝是上午从周京墨那儿跑出来的吧?”
祁舟盯他一眼,点头。
“那不就得了,肯定是中途就见过。不过顾哥给的条件估计没怎么让她心动,所以没谈拢她又跑了。除了这个我也猜不出别的,毕竟我又不清楚周京墨具体干了什么缺德事。哦说起缺德事——”
他手撑着桌子靠近点:“不止周京墨吧,你们几个肯定都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昨天周京墨和闻堇年来要人,你知道那小美女怎么说吗?”
“怎么说?”
“她问宁斯云死没死,还说想给闻堇年一枪。都用上枪了啊,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还有,那可不是顾哥不给人,是云姝自己说的,宁愿被利用,也不想再回到什么监控鸟笼子里。嘶,真是信息量爆棚的一段对话。”
边说,他还边拿眼瞥祁舟。
祁舟把他头推远点:“看着我我也不会说。真要有暴露的一天你也迟早会知道的。”
“八卦就是要比别人先知道才好玩儿嘛。哎,我的两头鲍来了。”
服务员端上来三只极品鲍鱼,江休先尝了一口:“味道还是那么好。”
然后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