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则的吻瘾很大。
云姝被带回别墅后总结出这一句。
她对某种行为某种东西的喜爱,通常只在特殊的时间地点里持续,比如合作还在进行时,畅快亲吻过后,她就开始思考探索另外的方式。
但顾行则对亲吻游戏的喜爱,可以在被中断很久后,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死灰复燃。
花亭下的亲吻好不容易结束,他们相安无事回到别墅,等上了楼进衣帽间换衣服,他又开始接上。
对她不耐烦的抱怨,顾行则还能笑着在她耳边说一句会议用语。
“pigitupwhereweleftoff。”
亲吻之后他的声音带着低哑,说出这句英文的时候有种别样的性感。
云姝追问这是什么意思,他就随手拿了只展列柜里的口红,在穿衣镜上写下这句话,再捏着她下巴让她转过去看。
“从停下的地方开始。用了你的口红,不好意思。”
“那不是我的。”
“送给你的就是你的。”
“那你以后不喜欢了要收回怎么办?”
“破产了都不会。回收站的流浪汉才会这么做。”
“噢。你别亲了……别亲了,有点痛。”
顾行则总算远离了点,按开穿衣镜边上的小灯,看了眼她的嘴唇。
“破皮了。”
云姝:“……破皮了你还盯着干什么?我明天吃不下饭你也别想吃。”
“真凶啊,”他眸色幽深,还紧盯着那一小块伤口,“家里没药,很痛?”
“有点……唔。”
一头饿狼扑过来就要生吞,刺痛感从破皮的地方开始蔓延,累积成一种麻爽。
如同吃到了晚上那道没进嘴的双椒兔,吃一口辣得不停喝水,多吃几口后就有点迷上那种让大脑飘飘然的感觉。
云姝的手从推阻变成蜷缩,她无法想象停下后席卷重来的痛意,只能这样获取更多的麻木催眠自己。
直到两个人都呼吸不畅了,这场亲吻才彻底结尾。
顾行则的手虎口在前,握住她下颌,眼睛盯着她嘴唇,话却说的是别的。
“还真是,不刺激不喜欢。”
云姝别开头,不想再搭理他。
这个衣帽间真的很没有存在的必要,衣服没换过几次,人差点被亲死在里面。这也根本不是衣橱的高级版,只是他使坏的场所。
离开衣帽间后,云姝去浴室还特意反锁了门。
然后在里面和他谈条件。
“你已经亲完了三天的量,明天我就要看见宁斯云倒霉。”
顾行则挑眉,靠在门外问:“怎么就三天的量了?”
“我有自己的计算方式,你别管。”
他有些忍俊不禁:“好,我不管。可是宁斯云倒霉这件事,短时间内并不需要我们操作。”
周京墨就已经能玩儿掉他一层皮了。
云姝听他声音还算乐意,话题换到真正想问的事上:“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告他们?”
“别急。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要一步步来。现在得到的证据和录音里,信息都有点模糊,只能用在舆论引导上,引导公众关注。等事情发酵到一定程度,再正式报警。而且在那之前,我们还需要把重要证据掌握在自己手里。”顾行则简单说了说。
他没说的是,这种事里对受害者的保护,也是撒开手做事的限制,他不可能把人直接推到公众面前进行舆论审判。
浴室里安静会儿,云姝又问:“你和周京墨地位相当,也不能很快解决吗?”
顾行则听到那个名字就皱眉:“是相当,但这样就跟两个人赤手空拳打架一样,我能做到的他同样能做到,我能施压他同样能施压。
如果我们明天把事情捅出去,不用两个小时他就能让人撤消息,就算办案的人不畏强权,让他们去警局走一趟,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网友的共情和愤怒也只能让企业受到点擦破皮的影响。
简单来说,这样除了让你被暴露出去,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还有,宁斯云的事是严重点,但如果他撒出去几千万,你猜有没有人愿意主动替他顶罪?”
对权贵子弟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麻烦都能用钱权完美解决,她的愤怒只不过能让他们多损失几百万几千万,和他们的身家对比来看根本不值一提。
也和她受的苦难完全不成正比。
云姝又沉默下去,浴室门里隐隐绰绰的身影定住不动。
顾行则放缓声音:“所以解决得快,他们恢复的速度也快。要想达到你的期望,就不能急,而且你已经给他们织了层大网,现在我们只需要一层一层收网。忍耐点,宝贝。”
“……”里面的人影动了动,云姝嗓音冷静道,“重要证据,是指监控底片吗?那天在射击馆,宁思瑜来找我,应该是是看到了宁斯云故意让她看到的监控,如果我们从宁思瑜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