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用完就扔?
这就叫。
顾行则想一口吃了她的心都有了,抬起头盯着她,眉骨下压,压迫感十足。
“你要睡觉?”他声音低沉,“现在这样你说要睡觉?”
云姝沉浸得快抽离得也快,拢着已经有些不完好的裙子,从他虎视眈眈的目光中坐起来。
“不行吗?”
她把膝盖屈起来,弯腰贴在大腿上,遮挡住裙子拢不住的风光。
然后指着某个地方说:“你红了,我也红了,很公平。”
“……”顾行则直起身,手指穿插进黑色短发里抓了把,沉沉喘出一口气。
“你很好。”
求公平求出瘾来了,什么事都能代入这个万能公式。
他又直勾勾盯着她看了会儿。
缩着腿的无辜模样让人很有破坏欲,偏偏她这样子就跟被变态欺负过一样,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她才十九,顾行则反复告诉自己。
玩心重很正常,怕接下来的事也很正常,他不应该强求。
看得云姝脚趾都忍不住蜷缩了,他抓起衣服下床,往外面走。
“我去隔壁,你自己好好睡。”
“噢……”她刚答应,看着他那宽肩窄腰的背影,突然想起隔壁放了周京墨的平板和书。
那在顾行则眼里可是通敌偷情的证据,要是现在被他发现了,又想起刚才游轮上她和周京墨见面的事,那她半夜睁眼可能就会看到床头的他要吃人。
云姝立马叫住他。
“就在这里,”顿了顿,她多加了个理由,“我习惯和你一起睡了。”
顾行则站在门口回看她,眸色深深。
“你确定?让我停,又不让我走,怎么,存心折磨我?”
她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眉毛,然后用那根手指在床上隔空划出楚河汉界。
“你睡那边,我睡这边。”
“我睡你。”
“……”云姝觉得这是很羞耻的话,避开当没听见,开始用出她的拿手好戏。
“我害怕有眼睛。”
“什么眼睛?”
“监控后的眼睛。到处都是。”
顾行则就沉默两秒,几步走回去。
但他没接近床边,拿了衣服去浴室。
云姝跟上一起。
他停住,低头问:“又怎么?”
她眨眨眼:“不是都一起吗?你自己说的。”
“……”他没想过这种时候她还敢说一起。
换成别人,很难说不是故意的。可是她…
仿佛沉浸式培养的徒弟,只有身体开窍了,脑子没开窍。
他按了按眉心,径直走进浴室。
第一件事是给她往浴缸里放水。
在冬天吹了风的晚上泡一个热水澡,是非常非常舒服的体验。
雾气缭绕的浴室里,云姝每个毛孔都仿佛被泡开了,趴在浴缸边上的手都透着粉红。
她扭头看着雾气遮挡的另一边。
淋浴和浴缸是分了区域的,中间有面磨砂玻璃格挡着,她只能看见水幕下隐约的线条。
除非顾行则很靠近玻璃。
热气凝成水珠,把玻璃洗出一条条清晰点的路径,顾行则的肌肉线条就在斑马线一样清晰—模糊—清晰的视界里被看了个大概。
里面的水声没停,比她前几天观察的时间要长。
她叫了声顾行则,没人应,又叫两声。
“顾行则?顾行则?”
还是没人应,她都趴在自己胳膊上,开始思考他名字的含义了,才听见里面的人说:“再叫一声。”
混着细密的水声,那声音听不真切,但能感觉出来和往常不一样,又低又哑。
云姝有种怪异的直觉,迟疑两秒,还是叫出来:“…顾行则?”
“嗯。再叫。”
“顾行则。”
“再叫。”
“顾行则。”
重复了不知道多久,云姝都没耐心了,从浴缸里起身,穿上睡衣打哈欠,叫名字的声音也带上了困倦。
里面的淋浴才终于停下来。
顾行则推开玻璃门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被抓成大背头,眼睫眉毛因为湿润显得漆黑,看向她时,裹挟着热气的压迫感也冲向她。
眉眼沉沉,不像做了好事。
“困了?去睡觉。”
…
萧家的祝寿会到第二天早上才真正结束。
游轮重新停在最开始的岸口,宾客散去,走下甲板的人大部分都精神不振。
广场上的豪车又一辆辆开走,某些男男女女上了和昨晚来时不同的车。
萧家人在私密性上把控得很严,蹲守的狗仔只能拍到车来车去,没能混进去拍到更有用的东西。
网上流传的,也只是#萧家祝寿会现场豪车云集#这种无聊消息。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