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缓慢眨眼,无波无澜问:“那你会吗?他不会为了我赌上顾氏,那你会为了我赌上周氏吗?就为了给我发泄怒气。”
周京墨停顿一瞬,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慢慢洇出湿润。
世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脑海里心里都始终有一根理智的线束缚着他们的行为。
他从不会用不加思考一口答应的反应讨人喜欢,胡乱承诺没有任何好处。
“周氏不是我能随意取用的东西。但我能承诺,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会用另外的办法教训他。”
但云姝只是缓慢摇头。
“杀人犯就要以杀人罪判,小偷就要以偷窃罪受刑。在法律之下,我想得到我应得的公道。”
她知道这很固执,但苦苦坚持这么久,那根弦绷得已经太紧,只能继续拉扯,不得到结果,骤然松开只会把自己打得更疼。
“不管顾行则做不做得到,反正你做不到,因为你本身就牵扯其中。所以,不要再说他的是非,你没资格。”
“我没资格,”周京墨重复这一句,嘴角牵起一抹弧度,“你宁愿清醒着看他骗你,也不愿意及时止损……”
“那我还能怎么样呢?”
云姝睁大眼睛看他,声音没有起伏:“一开始我以为好好和你在一起,就是逃出了宁斯云的笼子。后来又觉得,和顾行则合作就是逃出了你的笼子。但到头来,我一直在你们的玻璃罐子里,当一只不断振翅的瓢虫,瓶口守着的人看我飞上去了,一指头又能把我按下去。”
“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呢?回到谁的笼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