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么多年,你也该休息一下了。”陈嘉鱼说,“你这腰就是平时累出来的。”
“你别小题大做啊,医生不是说了,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吗?”阮秀莲说,“再说了,人怎么能不干活呢,不干活钱从哪儿来啊?”
“钱你不用担心。”陈嘉鱼让蔡佳怡把他的皮夹拿了过来,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面我存了一笔钱,密码就是我生日,妈你拿去用。”
“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再说了,你能有多少钱?”
陈嘉鱼知道她的心里还没转变过来观念,还把自己当成孩子看,硬是把卡塞进她手里,“这张卡里有两百万,应该够你卖鱼十几年了吧。”
下一秒,阮秀莲的手一松,卡落在床上。
“两、两百万?”她睁大了眼,结巴道,“你、你没搞错吧?”
对她来说,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陈嘉鱼笑了,“是啊。”
他现在一个月的稿费都快十万块了,再加上之前的奖金、版权费……
这两百万,也不过是其中不算太多的一部分而已。
“……”阮秀莲忙不迭的摇头,“不行,我、我不能要你这么多钱……你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要买房子、买车子……还要养孩子……”
“妈,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分得这么清楚?”陈嘉鱼一边继续替她按摩着,一边说,“乌鸦反哺,羊羔跪乳,我是儿子,又是哥哥,力所能及的时候,为家里出点钱怎么了?”
他的语气温和,神情却很认真。
这个家、母亲给了他包括生命在内的太多东西,所以,当他有能力的时候,他希望以后能够由他来为妈妈和妹妹遮风挡雨,至少对他来说,这是他作为儿子,作为兄长的责任,他也愿意去承担。
顿了顿,陈嘉鱼继续说。
“我知道你不是想靠着鱼摊挣多少钱,这么多年来,你是亲手一条鱼一条鱼的卖出去,把我和妹妹养大,你对它有了感情,舍不得放弃……”
“但是,就算你觉得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你也要想一下早早。”
“明年她就要读高三了,正是最需要家人关心和照顾的时候,而且好像她五月份还要去集训吧?你要是还那么忙,怎么分得出精力给她呢?万一她受了影响,没考好怎么办?”
阮秀莲终于被说动了。
“那、那好吧……”犹豫了两秒,她又说,“只是,还有几个月合同才到期呢,要不,再做三个月?”
“……别做了。”
“那租金不是亏了?”
“你那租金才一千块一个月,三个月也就三千块。”陈嘉鱼哭笑不得,“我一天的稿费就差不多有这么多了,再说了,你可以先试着转让给别人啊。”
阮秀莲听了,才不做声了,转念一想,又看那张银行卡,没再拒绝,而是小心翼翼地捏在手中。
心里,则是已经打起来了主意。
前几天就听老胡他们说,市中心那边有几个新楼盘挺不错的,等腰好了,就抽个时间去看看,有好的就订一套,然后写在儿子的名字下面,等将来儿子和小怡结婚了,就给他们做婚房……
……
两天后的腊月二十六,陈玉藻终于放了寒假。
又过了一两天,阮秀莲的腰也好得差不多了。
二十九这天,一家人在一块儿包饺子。
饺子皮是买的现成的,馅儿则是阮秀莲和陈嘉鱼调的,然后再一起包。
蔡佳怡是北方人,包饺子包惯了,动作比阮秀莲还利索,一只小手托着饺子皮,一只手挑起点馅儿,一抹一捏,一个圆滚滚的可爱饺子就成型了。
阮秀莲和陈嘉鱼包的也像模像样的,只有陈玉藻,不光包得慢,还个个像残疾,不是歪七扭八的站不稳,就是肚子开了口,饺子馅都挤出来,放在那一排排整齐漂亮的饺子里,简直像是混进了几颗老鼠屎。
阮秀莲看着碍眼,用快子头敲了陈玉藻一下,不悦地道:“我又不是没教过你怎么包饺子,怎么还包得这么难看?”
陈玉藻撇着嘴巴,不服气地道:“难看有什么关系,重在内涵,好吃不就行了?”
“呵呵,”阮秀莲冷笑了一声,“那按你这么说,你为什么非要长到一米六啊?矮一点有什么关系,是个女人不就行了?”
陈玉藻:“……”
阮秀莲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除了一张脸,胸啊屁股啊都没有,从背后看,和个男生差不多,谁知道你是个女孩子啊?可你也这么大了,我觉得吧,指望你再发育是不可能了,所以,就想着,把你往勤快、淑女的方向打造也不错,结果你连包个饺子都学不会……唉,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