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一段令人心碎的凄美爱情故事,或许是姆大陆上的一段屈辱史,也有可能那是关于守望者的一路波澜壮阔的历程,战争、屠戮、守护、背叛、被遗忘……
然而所有的这一切对于今天的迈洛他们而言都太过遥远了。
无论过去发生过怎样刻骨铭心的事,都已经被岁月冲淡,即便是再如何敏感的人也难以找到共情的切入点,因为一切都已经模糊。
但这份模糊也恰恰成为了其美妙之处。
…
甚至织夜者也早已经死在了过去的某个时间点,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而尽管沃瓦道斯回归的时候甚至可能都不再是往日的那个沃瓦道斯了,但她还是凭着执念苏醒过来,一路追随,最后在迈洛的身上,找到了那位神祇过往的些许痕迹。
……
美吗?
美的。
但也致命。
另一方面,幽嘶也将神祇们特有的那份跨越无尽岁月之后养成的漠然展现得淋漓尽致。
伊格斩杀织夜者过程中,余波碾死了的成千上万的后辈,但祂眼皮子都没有眨过一下。
祂就像是在完成一件未了的事,一件举手投足的事情。
整个过程甚至是安静的。
到这时候迈洛才明白,极致的上位者从来都不是传闻或者故事可以诠释的。
伊格远不止是后辈故事中那个暴戾、邪恶的众蛇之父那么简单,至少没有那么扁平。
或许人们永远也无法真正理解神明的定位,他们只是固执地相信自己脑海中构想出来的或是圣洁或是邪恶的对象罢了。
即便是亲子,也不能免俗。
…
雾霾散去,夜色消逝。
留下的是一袭破碎的长裙。
就如真相一样,织夜者早已死去,她比沃瓦道斯死得更早,支撑她走到这一步的,仅仅只是执念。
或许到了这时候,沃瓦道斯才算真正的身死道消。
祂,与祂相关的一切,在这一刻终于走到了终点,画上了句号。
……
伊格赢了。
这或许是注定的,但祂到底受伤了没?也同样无人知晓。
唯独那枯瘦的蛇人身躯中流露出来的疲惫感,是真实的。
祂注视着废墟中那一缕破碎的长裙,沉默了很久很久。
而周遭祂那些死于余波的子民后代都没有资格得到这种待遇。
…
那么迈洛他们逃了没?
屁呢,说是随便找个方向逃,可实际上不管是哪个方向、哪条路,都无法摆脱幽嘶的暗红流光,这就如同炼狱一般,来了,便没有机会再离开的。
更何况,还有一个黄金国度的老登在拦路。
……
嗡!!!
“伟大的众蛇之父!我将那犯下亵渎之罪的罪人给您带来了!”
“是他!就是他们!杀害了您疼爱的小王子休斯,重创了大王子伊格!!”
“请为了树与蛇的约定正名,让这些污秽的罪人得到应有的惩戒,赐予他们真正的死亡!”
“让他们成为蜕生秩序的养料吧!!”
…
卢奎老登的化身算是把信徒最丑恶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他在织夜者铸造的黑夜中逃遁得无影无踪,却在红光重新浮现之后第一时间跳出来拦下了迈洛四人,随后对着那位古老蛇人又叩又拜。
也许侍奉哪位神祇在他看来并不非常重要。
重要的是那永生的赐福。
甚至,他可能还非常羡慕即将被送入幽嘶的琼·拜恩,在往后赐福失效的时代里,依旧可以拥有落叶归根后再活一次的蜕生资格。
只可惜蛇人王子们对他这种白发苍苍的皱皮老东西并不感兴趣。
…
……
另外,要说不紧张嘛,那绝对是假的。
包括迈洛在内,四人被伊格的目光盯上的时候,都有一种瞬间被看透了的错觉。
甚至可能不是错觉。
那活了万千岁月的老怪物即使没有露出任何凶相,也足够让平庸的灵魂战栗、破碎。
更何况,迈洛他们在过去这段时间里确确实实干了不少足以触怒伊格的事情。
…
“伟大的众蛇之父,伟大的蛇神,予以最沉重的责罚吧!”
卢奎老登还在不断地鬼叫着。
事实上,他比迈洛四人更加激动亢奋,那跪地叩拜的卑微动作中满怀着恐惧与不安。
毕竟这家伙并没有迈洛那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