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抛弃掉的,袁熙就很不舒服。
要不是为了将来能利用孔融这个铁杆拥汉派,他才不会捏着鼻子将其妻女长途跋涉地送回来。
说来孔融也是个很复杂的人,作为孔子后代,提出了父母无恩论。
“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变复奚为,譬如寄物瓶中,出则离矣。
不过也同是孔融,担任北海相时曾经因为有人在父母的丧礼哭的不够响,直接将其处死了。
也是这位孔融,一直和曹操对着干,从嘲讽曹丕娶甄姬,到反对曹操征战兼并,最后曹操罕见破防,将孔融杀死。
袁熙想法很简单,铁杆汉粉,将来都会是曹操的敌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但这也不妨碍他发泄一下,就像现在毫不避讳地和孔融妻女共处一车之内一样。
少女孔氏见袁熙偏头望着窗外,有偷偷从母亲衣袖后面挪了出来。
士族女子多数都在深宅,少有和外姓男子接触的,少女这个年纪,对眼前袁家子的好奇,压到了男女之防的警惕,想要说话,却又不敢,只得闷闷坐着。
随着时间过去,孔氏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顿时脸色发红,低下头去。
马车长途颠簸,让她胃口不佳,吃得不多,所以还未到吃饭的时候,便感觉到了饥饿。
孔融夫人连忙悄声道:“还不到停车的时候,你先忍忍吧。”
因为急着赶路,一天两顿饭间隔的时间很长,队伍往往要等到天完全黑了,才会找地方落脚做饭。
孔氏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但奈何肚子还是响个不停。
袁熙听到了,对孔融夫人微微笑道:“确实走得急了,委屈了小孩子。”
他拉开衣襟,孔融夫人见了身体微微颤抖了下,却见袁熙从怀里拿出个麻布包裹来。
层层叠叠的麻布展开后,是几个金黄油亮的糖糕。
袁熙将包裹递到少女跟前,说到:“这东西倒是可以饱腹,要不是尝尝看?”
他见少女一脸警惕之色,笑道:“你不信我也是自然,毕竟是我带兵打跑了阿父,说不定会在里卖弄下毒呢。”
少女好胜心起,一把抓过一块糖糕,赌气道:“阿父怕伱,我才不怕!”
她把糖糕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随即眼睛睁大。
天下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里面不是蜂蜜,却和蜂蜜一样甜!
少女忍不住脸露出开心的笑容,用力咀嚼起来。
袁熙心道果然对小孩子说,甜食的诱惑是无法阻挡的啊。
虽然外面天气很冷,但这糖糕貌似在袁熙怀里的缘故,还散发着一丝余温,这让少女微微脸红。
在饥饿趋势下,她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就将整块糖糕咽了下去,差点被噎住。
她连忙拿起水囊喝了几口,清水从嘴边留下,滴到前胸衣襟,孔融夫人连忙拿出手帕替她遮挡,抱怨了几句,少女的脸越发红了。
袁熙托着糖糕,笑道:“还吃吗?”
少女眼睛一亮,随即低下头去,轻声道:“多谢公子,妾吃饱了。”
袁熙微微一笑,把糖糕包好,重新放入怀中。
少女有了些精神,望着袁熙,突然小声道:“公子……是好人吗?”
孔融夫人连忙捂住少女的嘴,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公子请勿计较。”
袁熙微微一笑:“夫人太客气了,令媛很有意思。”
他心道孔氏早逝,也是红颜薄命,脸露出了惋惜之色。
孔融夫人有些会错了意,忍不住把少女往怀里搂了搂。
要是袁熙真能娶自家女儿做正妻,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惜两边这关系,早就不可能了,而且人家早就定下了甄家婚事,总不能让女儿给人妾吧?
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冒出这个念头时,本身就是对孔融抛弃自己母女的事情,有所不满了。
袁熙对少女认真说道:“对很多人来说,我应该是个坏人,毕竟我帮袁氏抢了你阿父的北海郡。”
“所以你们不用感激我,将你们会回去,也只是因为你们是文举公的家人。”
“北海因为我而流离失所的人,现在一定都很恨我。”
少女有些震惊,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疑惑不解道:“那为何公子还要打阿父?”
袁熙微笑:“自然是因为,你阿父做的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