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一次遭受重创,随后给大同留下少量兵马,大军开始返程。”
“本欲从山西紫荆关走南路返回北京,但最终决定,自北路原路返回。”
李景隆不解问道:“为什么?”
“因为太监王振是蔚州人,怕大军经过家乡踩踏禾苗。”
朱棣终于忍耐不住,重重地一拳砸在了画船的墙壁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该杀!”
看着发红的拳头,朱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同时,朱棣的心底记下了蔚州王振这个名字。
朱棣已经决定,派锦衣卫专门监视,在未来的数十年内只要蔚州出现王振这个人,就秘密诛杀!
姜星火的讲述仍在继续:“瓦剌部哨骑沿途觑见明军虚实,于是沿途衔尾而至,昼夜袭扰。大军行至土木堡,地高无水,掘井二丈不得水,最后人马饥渴,瓦剌部总攻,全军覆没。”
话音落下。
沉默!
空气中的凝滞让李景隆几乎喘不过气来。
朱棣的脸色已然阴沉到极点。
李景隆很清楚,这是朱棣愤怒到极致时的表现。
而无论是李景隆还是朱棣,此时也都意识到,姜星火所推演的未来,无论是否是真的,但最起码这个过程,无论是决策的动机、明军的数量、沿途的行进速度与地点,都没有任何值得推敲怀疑的地方。
土木堡。
朱棣想起了那个怀来城东的堡垒。
那里的地形,确实跟姜星火所说,分毫不差!
而姜星火从未跨过长江,如何能知道在遥远的帝国北方,边防线上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小堡垒,地形是怎样的?
朱棣的内心,已经开始极度动摇了。
或许,这就是未来!
朱棣深深地喘了口气,他的声音,甚至出现了微不可查的颤抖。
“所以,京师空虚的大明,被迫南迁了吗?”
“没有。”
姜星火摇了摇头,说道:“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谁?”
“兵部尚书于谦言,南迁者,可斩也!”
“随后招募民兵,整缮器甲,分遣诸将守九门,迁徙附郭居民入城,调配通州积粮。”
“上言,军旅之事,臣身当之,不效则治臣罪。”
莫名地,李景隆忽然想起了《出师表》里的一句话,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
天下之重,一肩当之!
念及至此,不知怎地,就连他这种素来懦弱无耻的人,都有些触动。
一时竟是眼眶有些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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