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得叫你刻薄的没了自信。”
“我这都说的实话。”席肇方无奈的摊摊手,“前儿约着一个什么电影红星一起吃饭,美的跟什么似的,我心说你要不是姓席,你要不是你爷爷的孙子,谁理你呀。”
“现在就是谈恋爱的年纪,要是不喜欢女孩子,你该着急了。”
“我一点儿不急。我想我也上年纪了,要不要把嘉陵叫回来,这一摊子事业,终是要交给他的。”席肇方随口这样一说,褚韶华却是沉默了,罕见的没有说话。
席肇方俊雅的脸上扬起左边眉毛,“咱们什么交情,有话可尽说,韶华。”
褚韶华沉静的面容浮起一抹笑,可这笑未达眼底,她垂眸喝口咖啡,说,“二哥,冒昧问一句,你认为你的家庭是商人家庭,还是政治家庭。”
席肇方无奈,“顶级的大商人,怎么可能对政治袖手旁观。”
“但是,顶级的大商人,不会只把眼睛着眼于国内。现在是世界化的年代,你当年早早把嘉陵派出去,不就是为了对外的商业布局么?”褚韶华问。
席肇方想到褚韶华不停的把助理外派,然后再培养新助理的举措,问她,“你这么看好国外市场?”
褚韶华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们国家当然很大,可是,相对于全世界而言,就小了。我不喜欢政治,除非是老闻需要我出席的政治场合,其他时间,我的重心都在教学和做生意上。世界上可做的生意无数,在国外当然不比国内事事熟悉,不过,那是更广阔的空间。”
褚韶华的双眼直视着席肇方,席肇方从这双眼睛里看到关怀与坚定,进一步探究时,褚韶华却眨了眨眼睛,幽默的说,“我会成为世界上都有名望的大商人,闻先生再厉害,也不过是在国内做事而已。”
褚韶华与席家交情一直不错,这种交情有席肇方在很久以前对闻知秋仕途的看好,还有就是这些年的来往,哪怕彼此都存了利益相关的心思,也不是没有朋友之间的友谊。所以,她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在褚韶华看来,生意是生意,政治是政治。
的确,如席肇方所言,顶级的大商人,不可能对政治一无所知。
但是,生意人不必过多的涉入政治,那是政治家的领域。
如席家,大席先生已经正式步入政坛,成为蒋先生身边的幕僚。席家与国民政府联系紧密,如今国民政府当政,席家自当更进一步。
席肇方给自己的定位是什么,商人,还是政客?
或者政治商人?
至今未闻有这样的职位。
陈会长的任期即将结束,席肇方为下一任会长的不二人选。
在工商协会新任会长选举中,席肇方也以绝优的票数当选。做为会长侯选人的副会长,褚韶华都投的席肇方的票。
新会长上任的酒会刚过,中央银行的章总裁卸职,孔夫人的弟弟宋先生正式成为中央银行的总裁。
席肇方觉着,手里的酒有些冷了。
他轻轻的将酒杯搁置到桌上,身子向后倒去,望向窗外深深夜色。
席肇方听从了褚韶华的建议,并未召席嘉陵回国,让席嘉陵继续主持国外生意。席家主要从事金融业,席肇方在国外数家银行担任高级经理,在上海的外国银行中举足轻重。他的外甥章先生也是国外名牌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在中央银行数年,能力有口皆碑。
但是,内弟的关系自然更近。
是啊,席家虽与蒋先生有交情,蒋先生身边近人无数,上海这块大蛋糕,要挤进更多人来分了。所有的上海豪门,都要经受这一场风暴冲击。
褚韶华那句话,“你的家庭是政治家庭还是商人家庭?”其实是在问他,你将自己定位于政治家还是商人?
席肇方未曾想到,闻知秋在政坛步步高升,褚韶华的商业布局却是对外的。
为什么?
不完全出于要成为世界着名大商人的理想吧?
席肇方再次打电话邀请褚韶华喝茶,当然,这得错开褚老师的教学时间,以至于现在朋友的手上每人一份褚老师的课程表。
褚韶华一向喜欢席家的玻璃露台,她自己盖房子的时候都请设计师设计了一个,用来喝茶、读书、会友,都是极好的地方。席肇方请她喝蓝山咖啡,在咖啡醇厚的香气中,席肇方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这些年,你一直在向外开拓市场,韶华,你是不看好国内市场吗?”
“那倒不是。我们商行的进出口生意也做的很好,而且,呢绒厂第六家分厂也开业了。”褚韶华眼神柔亮。
“我听说,田家要出售水电厂的股份,你有没有兴趣?”
褚韶华摇头,“我又没经营水电厂的经验。”
“水电厂还要什么经验,坐着在家数钱也就是了。”
“我看田家在家坐着也没坐稳。”褚韶华说,“这种坐着就能数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