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褚韶华弯了弯唇角,态度不咸不淡。韩二小姐骤遇褚韶华这样不给面子的,不禁脸上一僵,韩大小姐连忙圆场,“我这妹妹惯会说笑,夫人您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褚韶华盯住韩氏姐妹的眼睛没说话,韩大小姐也不禁有些讪讪,韩二小姐则略有不忿,杏眼圆瞪,红唇微嘟,徐家三婶子一阵香风的匆忙而至,笑道,“你们在聊什么?”
韩大小姐忙说,“没什么,以前早闻夫人声名,今日凑巧知夫人也来了,特来拜望。”
褚韶华不客气的纠正她,“徐家少夫人是我嫡亲表妹,我当然会来。你们这特意拜望,我收到了。”瞥韩氏姐妹一眼,抬脚转身离开。
徐家三婶子看韩氏姐妹一眼,追了褚韶华去。
褚韶华同相熟的朋友打招呼,根本没理徐家三婶子,这韩氏姐妹必有缘故,只是现在不必与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计较。褚韶华的席位自然是与孔夫人在一起的,褚韶华心下一动,过去坐下,在孔夫人耳际道,“那位公子的品味可是一般。”
孔夫人眼睛弯弯,悄声说,“这有什么办法,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不肖乃父多矣。”
“天上地下。”
徐老夫人扶着姜亚的手过来,也坐了下来,“你们聊的高兴。”
姜亚笑,“定是嫂子又说什么趣事了。”
“我近来倒是听说一件真的不能再真的事。”褚韶华好整以暇的问,“你们听说没?”
勾的姜亚越发好奇,“嫂子,是什么事?”
“先时遇着一位先生,得了一种奇病。这人我不好说名字,极有钱,生活豪奢,每天都要鱼翅燕窝漱口,突然一日茶饭不思,请了全城的名医都看不出原由,眼瞅这位先生一日日消瘦下去,把家人急的不轻。这可怎么办哪。”褚韶华说着一摊手,做焦急状,姜亚道,“那就打听打听别的地方的大夫?”
“打听了,这位先生交际极广,连北京天津,国内国外都打听遍了,就是吃不下饭去。”
“那现在怎么着呢?”
“没办法,他家只好遍请世界名厨为他烹饪各国美味,可他仍不见有胃口,直急得老母哭泣,妻子焦急,朋友们也来相劝,这才能免费进一星半点的东西。他也因这病每日愁眉不展。突然一天出门,闻到一股臭味儿,他以为路边有茅厕,却只见青砖墙边蹲着的一位乞丐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东西大吃大嚼,香甜无比,他多日未曾好好进食,不知为何,见这乞丐吃的香,突然胃口大开。就连这臭味儿也不顾了,忙问这是何饮食。乞丐说,倒不是新鲜东西,他今天有运道,遇着一位善心太太,给了他几个铜板,他买了一碗臭豆腐,刚刚吃完。这位先生自幼锦衣玉食,长大后也是成功人士,每天山珍海味还罢,何曾见过臭豆腐这样东西,当下令随从去买一碗,一吃之后,从此他这顽疾便不药而愈。你们说,奇不奇?”褚韶华说的有鼻子有眼。
姜亚瞪着眼睛,心下直觉稀奇,又在思量这是谁家的事。
孔夫人实在忍不住,扑哧笑了,拍褚韶华手臂一记,“你越发会讲笑话了。”
“真事儿,哪里是笑话。”褚韶华不着痕迹的看徐老夫人一眼,徐老夫人眼中尴尬一闪而过,哈哈笑着,“是啊,世上奇事就是多。可到底那臭豆腐上不得台面儿的,是不是?”
褚韶华也只点到为止,那韩二必有故事的,她不稀罕追究,可徐家敢请韩二过来,就别嫌她说话不好听了。
徐老夫人立刻转了话题,一时,闻太太带着闻韶过来,满月宴开始,便一团和气的吃起酒宴来。
满月酒结束,褚韶华闻知秋都未多留,一路坐车回家。到家后,闻太太带着孙子去休息,小闻韶有午睡的习惯,已经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了。褚韶华看过留守在家的小闻歆,钱嫂子说,上午玩儿了半天,十点钟喝过牛奶睡的,还没有醒。
褚韶华回卧室换衣服时问闻知秋,认不认识韩二小姐。
“哪个韩二?”
“就是韩大她妹妹,韩大你不知道,三天有两天上报纸的,那位公子的外室。”
闻知秋浓眉一蹙,面带几分不喜,“你怎么连她都不记得了,那不就是跟徐显好多年,前儿给徐显生了个儿子。这事最初还是你跟我说的。”闻知秋的性情不大认同徐显在外面的风流,但,徐显只是他表妹夫而已,姜家与姜亚都没异议,闻知秋也只当不知此事罢了。
“那女人不是个叫昭君的小电影演员?”
“韩是本姓,如今她姐姐得那位公子的喜欢,算是有了些体面,她也就不叫昭君,改回原姓过日子。怎么想到问她了?”
“我说怎么今天还特意到我跟前晃。”褚韶华换下旗袍,穿上羊毛套头衫和米色长裤,“你没见那贱相,特意到我跟前要认我做姐姐,这不脑子有病么!”
褚韶华越想越生气,冷笑一声,她绝不会让韩大把田家的水电厂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