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告诉褚韶华这些婚宴单的不同的价格,还用酒水的价钱。经理道,“倘邵先生有想添减的菜,只管吩咐,或者邵先生自己拟定菜单,我们报价,也是可以的。”
褚韶华认真听了,细心的用笔做过记录,同经理道,“这个我要问过邵先生,看他什么意思,我再来跟经理您说。”
“您太客气了,我随时等着您的吩咐。”
褚韶华把宴客厅、小花园、宴席的菜单、酒水的事情逐一敲定,又去租车,定购鲜花,连带着装点花车、新娘的捧花,还有布置宴会厅、小花园就让花店出了十个方案,花店给她闹的都不想做她的生意了。褚韶华与那花店老板道,“做生意赚钱本就不是容易的事,我知道,你会说,宁可不赚我这钱。我先不说这单生意的大小,这是在六国饭店举办的婚礼,我们所宴请的都是当今名流。这些人,谁家里没几个女孩儿。这单生意的要紧处在于你赚多少钱吗?你出名的机会到啦!你想一想,这鲜花是何其要紧之事,人们第一眼就是看见你家鲜花摆置的好不好,装点的有没有新意?北京城这么多的花店,眼瞅你就要在鲜花行扬名立万了,你这要撂挑子,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要觉着累,觉着实在办不好,我另去找一家花店就是!”
花店老板连忙把她拦住。
反正,据花店老板事后说,做了褚韶华这单生意,钱没赚多少,他原本半秃的头顶,叫褚韶华给折磨成全秃了。
待褚韶华把这些事都办好,连照相馆也约好,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一点儿没耽搁小邵东家和潘小姐的亲事。褚韶华真是尽心尽力,她还给公公陈老爷寻了个好差使,就是如今这新式婚礼花样多,陈老爷都不知道这个差使是做什么的,陈老爷好奇,“主婚人是干什么的?”
“就是男方这边儿的长辈,主持婚礼的。爸你到时拿话筒说几句话就成。”
陈老爷还没说话,陈太太先发表意见,“你爹又没见过这新式人成亲,他行吗?他知道说什么呀?不成不成,还是推了吧?”
陈老爷烦死陈太太,瞪她一眼,“合着我活这一把年纪,连说几句话都不会说了。”陈老爷挺愿意这差使,摸摸唇上留的短须笑道,“就是这新式人成亲要说的话,怕是跟以前的老式成亲不一样,可得给我想好说什么,我背一背,问题不大。”
“爸你放心,到时婚礼上说什么,我都会替您想好的。对,爸,你再去裁缝铺做身儿新衣裳吧,正好做主婚人那天穿。”
陈老爷想想,颌首,“也成。料子从咱们柜上拿,手艺还是老裁缝好些。”
于是,小邵东家成亲那一日,陈家倾家出动,大顺哥是跟着迎亲的,陈老爷是主婚人,褚韶华更是一大早先去花店,看着花店的工人们装饰婚车,待把婚车都弄好。褚韶华带着他们带着三车鲜花,坐车直奔六国饭店,接下来就要装饰室外举办婚礼的小花园和宴客厅,至于小邵东家接新娘的事,褚韶华就没跟着一起去了。她留在六国饭店看着这里的准备事宜,哪样东西放在哪里,怎么放,褚韶华都心中有数。
邵老爷邵太太俱是一身簇新的衣裳,瞧着褚韶华里里外外的指挥忙碌,心下都十分感激。他们也不是无能之人,只是到底上了年纪,到北京后总是有些不适应。成亲的这些事,尤其是新式婚礼,就是邵老爷邵太太自己跑,也不一定有褚韶华办的好。
褚韶华这人,天生的有眼力,指挥着工人们摆置好,她也不一人独断,而是问邵老爷邵太太的意思,看有没有什么要改动的地方。邵老爷道,“都好都好。”邵太太也挑不出哪里不好来,因为这新式婚礼他们先前也没见过,而且,褚韶华光这各处的摆设布置就提前商量了十来遭,尤其这样的鲜花搭出来盛景,再说不好,就要天打雷霹了。邵太太心下念叨着,其实有点儿心疼这婚礼的花销,不过想想,自己膝下也只有一子,又是儿子成亲大喜的日子,邵太太也就交口称好了。
瞧着时间差不离,褚韶华在这小花园儿留下迎宾的侍应生,她随邵家二老到楼下看过小宴客厅,又到新房瞧了一回,就到门口去等着了客人的到来了。
陈魏两家都到的很早,魏太太陈太太宋苹魏金这一干人,哪怕换了家里最鲜亮的衣裳,依旧有些不自在。当然,陈二顺也在此列,仿佛胳膊腿儿的都不得劲儿一般。陈大顺跟着小邵当家去迎亲,还没过来。邵东家跟着一通寒暄,把人往小花园请。褚韶华悄悄同邵太太道,“伯母,你和伯伯就在小花园儿那里招待客人,我在门口等着,我估计接新娘子的迎亲队要到了。”邵东家邵太太在门口迎的是朋友,并不是儿媳妇,没哪家办喜事,公公婆婆在大门口迎儿媳妇的理。
邵太太点点头,这里就交给了褚韶华。
成亲就是各种排场,小邵东家也很快把新娘子一家接到了六国饭店,不过,与寻常婚车是司机开车不同,这一次的婚车是小邵东家做司机,潘小姐一身婚妙就坐在副驾的位子上。褚韶华真是对小邵东家刮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