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个一言半语,跟我说了。我觉着这事不大好,咱娘跟华妹死不对眼,她能给华妹说什么好亲事啊。何况是给人做小,这说出去也不体面。”
王大力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下,骂一声,“该死的二妮子!”明显是在骂二妹王燕儿。
王大力解决这件事的法子很简单,知道王燕儿哪天回娘家,他直接也回老宅,就问了这事。王燕儿双眸略眯,便是一幅自作聪明的嘴脸表起功来,“说来,也都是为了华妹妹好,她这才二十岁,正是青春,难不成真要一辈子守寡?她以前待娘不大恭敬,娘却是时时记挂着她,想她命苦,才帮她张罗的。”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非但娘好心,你心肠也不赖呀。”王大力点点头,很赞扬了王燕儿几句,“齐财主许了二十块大洋的聘银,你们跟媒婆子商量,各拿五块,跟二姨家便说五块大洋的聘,这也挺不赖啊!”
王大姨王燕儿母女皆是瞠目结舌,不想这样的机密竟叫王大力打听了起来。王燕儿面上带笑,刚想与大哥做些解释,就被王大力一把自炕沿儿揪起来,啪啪俩大嘴巴,半张脸都打歪了。
王大力不能跟亲娘动手,收拾起王燕儿那是再简单不过,王大力指着王燕儿道,“你再敢兴风作浪干这断子绝孙的事儿,我打不死你!回你婆家去!二姨自来拿你当亲闺女,你就这样算计华妹,你也叫个人!”俩嘴巴外加一顿骂,直接把王燕儿从娘家骂跑了。
这事儿也就此黄了。
王大姨气的狠捶了儿子几下子,王大力生的人高马大、肌肉结实,他娘那几下跟挠痒痒也差不离。王大力把家里这一摊子乱事解决后,方回了自家,心下觉着很对不住褚韶华,想着什么时候不忙带着媳妇过去瞧瞧,若陈家有什么要帮衬的,也能帮衬一二。
王大嫂子也是这个意思,想着婆婆小姑子竟背着他们做下这样的事,也不晓得表妹知不知道。若是小姑子嘴快跟表妹提起,岂不是要为这个生气,叫哪个明白人来说,也没有人家丈夫周年未过就去跟人提改嫁这事的。何况,褚韶华不像有改嫁意思的。这叫什么事儿啊!王大嫂子着实气闷。
王大力夫妻还没去王家庄,倒是在县里遇着褚韶华,褚韶华是拿着布到染坊染布的,她带着宋苹一起搭了村里的大车来的县城。今天是县城大集,王大力难得有空,带了一家子来县里赶大集,王二嫂子则在集上出摊儿,卖些王二力趸来的零碎布头。褚韶华把要染的布交给染坊,付下定金,就寻到王二嫂子这儿,过来看她生意如何。王二嫂子正跟褚韶华说话,王大力一家子也来了,王二嫂子得看摊做生意抽不开身,王大力请大家伙儿去喝豆腐脑吃煎饼果子。
褚韶华也没客气,拉着宋苹一道去了。县里的大集比村里的热闹的多,很有几份卖吃食的,王大力如今日子不错,一人一碗口蘑肉末浇头的豆腐脑,一份打了鸡蛋的煎饼果子。褚韶华宋苹都是一套就好,王大力一个人就得吃三套,还要俩肉火烧才成。王大嫂子也要一套煎饼一个肉火烧才饱的,就是王大力家的俩小子,也个个能吃。
王大嫂子一边看照顾着怀里的小儿子喝豆腐脑,问褚韶华她们怎么过来的,褚韶华道,“我跟弟妹织了两匹布,拿来县里染一染。村儿里的小染坊还是土方子染布,染的颜色不鲜亮不说,还总是掉色。县里染坊是用洋染料的,色鲜亮不掉色,我想着染好了到时拿到村里集上卖,也能有些小钱赚。”
王大嫂子没觉着生意小,点头,“这法子好。”又说褚韶华,“你就想得到这法子,我以前织多少年的布,怎么就想不到。”
褚韶华笑,“洋染料传来也没几年,以前都是土染坊,还没这东西哪,嫂子往哪儿想去。”
“那不是,你是天生灵光。”王大嫂子一直认为褚韶华脑瓜子是比自己好使的,尤其陈家不比从前,这个表妹没有半点缩手缩脚不得见人的模样,反是在家纺线织布的赚钱,王大嫂子就很喜欢这样的勤恳性子。
褚韶华跟着王大力一家子吃了回豆腐脑,大家就一起在集上逛了起来。王大力在邵家做事,如今也算个小头头,平时都是往各地收粮,有时在县里忙的太晚回不得家,邵家也有他住的地方,他就带一大家子去了他住的小院儿。这是李管事给他安排的,说来,王大力与李管事也有些拐着弯的亲戚,王大力的大妹嫁的是李管事的同族兄弟,要不当初王大力自家里搬出怎么就到邵家卖苦力呢,也是大妹帮着寻着差使。
后来,李管事瞧着王大力为人做事都不错,又有褚韶华与李管事挺熟,慢慢的就把王大力提携起来做了个粮队上的小头目。这个小院儿,就是李管事给安排的。就是个三间屋子的小院儿,平时王大力不回家就住这里。王二嫂子来县里卖布头,或是王二力有时趸货回来,也会放这院儿,很是便宜。
王大嫂子张罗着中午做面条吃,待中午王二嫂子歇了集市也过来吃饭。褚韶华问王二嫂子生意如何,王二嫂子道,“过了年就不比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