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倾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脸红。

也知道他这些年对他的好。

但是他并不想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至少目前是。

“马上高考了。”秦倾装作不知道他的目光里折射出来的情感，他转而说起了即将到来的高考。两个高三毕业生一起讨论高考这是无比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会突兀。

“是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突然就要毕业了，真的好舍不得啊。”余凡把书合上，他很轻易就被秦倾带到了现在的话题之中。他并不知道秦倾是有意为之，只当作是他也和他一样舍不得就要结束的高中时光。

但是他知道吗？

他最舍不得的是他。

他舍不得那些两个人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

他也如此。

“每个人最后都要毕业。然后进入下一个征程。这是必然。”秦倾说。虽然转换了话题，总觉得一不小心又得绕回去。

“嗯。秦倾你想好报考的学校了吗？”余凡问。

他一直想问他的。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秦倾都没有展示出任何理想中的大学的讯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高一的时候不方便问，现在高三了，考试迫在眉睫，这样应该可以问了吧。时机成熟了啊。

“没有。到时候再看看吧。”秦倾说。这不是假话。家里的意思是让他选择离家里比较近的城市就读。其实秦倾不太理解父母的意思，毕竟他们一年到头也不在家。爸爸妈妈都不在，他为什么要守在一个离家很近的城市念书？他也没有问过他们，因为他们最后也说了，最终决定还是在他，他想考哪里就考哪里。因此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想清楚考哪里，实在想不出，就选择斯特拉大学好了。这是本校的直升大学。虽然很远，但也是个重点大学。

不过这些他没有最终决定，所以他现在不想说。

“你不问问我吗？”余凡一直等着秦倾问他。但是他回答完他的问题就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开始玩魔方。秦倾很擅长玩魔方，不管是三阶魔方还是四阶魔方他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复原。秦倾最近开始尝试能在更短的时间内破解五阶魔方和六阶魔方。比起魔方游戏，余凡更喜欢华容道游戏。不过说起来也惭愧，明明是他教的秦倾玩华容道，可是最后他这个老师却每次都不敌秦倾。同样是一百步，可是秦倾总是会比余凡在更短的时间内走出华容道。

秦倾果然很聪明。这点从他认识他开始他就知道了，现在更是确认了。聪明也算是一种人格魅力。聪明的秦倾是如此迷人。

任何时候只要是和秦倾有关的，余凡总是能想起很多，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的大脑记录里怎么都是秦倾呢。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你准备考哪里？”秦倾抬起头问余凡。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也不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而是为了回应他的期待。

“斯特拉大学吧。一直在斯特拉念书，感觉都念习惯了，不太想换环境。反正斯特拉大学在全国大学排名榜上也是位列前三，不算太差。我家人也有这个意思。”余凡说。他和秦倾的成绩不相上下。他认为这个学校只要秦倾想考的话，绝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问题是他想上这所学校吗？

“你到底有多念旧啊。即使是直属大学，各种要素和高中也不会一样啊。我还以为你知道的。”高中和大学能是一样吗？秦倾真是服了他这位好同学。到底是这么想的啊？

“我只是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余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