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人口过百万,商业气氛极为浓厚,再加上七夕乃是传统佳节,出来游玩的男女络绎不绝。
范正和带着白纱罩头的李清照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丝毫不显眼,因为大街上有很多类似的男女如此打扮同游。
沿街的商铺更是不会放过这个难得商机,夜幕还没有降临,就在门前点燃了花灯!
一盏接着一盏,犹如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当夜幕降临,开封城却已经灯火辉煌,犹如一座不夜城。
借助夜色和昏暗的灯光,越来越多的开封男女涌上了街头,让这七夕节平添几分热闹。
“相传天帝有一个女儿,名为织女!…………
不少老人仰望银河星空,对着子孙讲述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故事。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也有识字之人对着银河星空,大声诵读有关七夕节的古诗,立即引来一众叫好。
李清照遥想牛郎织女私下恋爱的凄美爱情,不由心生向往,她受困于李府之内,整日除了读书写诗也并无任何事情,这一段时间,和范正借着写诗为由,游遍汴京内外,乃是她一生中最为惬意的时光。
她明明知道如此私下和一個男子相会不妥,然而她却犹如织女一般,义无反顾的一次次偷偷溜出李府去见范正。
“莫非我…………。”
李清照豁然醒悟,顿时满脸羞红。
“清照姑娘,此刻可有诗意!”
耳边忽然传来范正的询问,李清照顿时从羞涩中惊醒,借着夜色掩护,摇了摇羞红的脸庞。
“啊!”忽然李清照惊呼一声,顿时感觉到自己缠足之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怎么了,可是扭住脚了?”范正连忙询问道。
一旁的莲儿上前搀扶李清照道:“小姐今日缠足,本不易行走,今日又走了如此多的路,定然是磨破了足。”
“缠足!”范正眉头一皱道,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缠足!”
李清照疑惑道:“为何不可缠足,开封城的大家小姐都在缠足,现在在开封城极为盛行!”
范正郑重道:“缠足有违人之生理,影响足部正常发育,造成脚部畸形,此法极为残忍,缠足之苦,犹如层层切骨,刻刻痛心,让缠足之人,饱受酷刑。”
“竟然如此痛苦!”莲儿闻言大惊道,她乃是下人自然不用缠足,然而却知道李清照一直不愿意缠足,却没有想到如此痛苦。
当下连忙找一个背人之处,赶紧给李清照放足。
李清照放足之后,这才疼痛大减,好奇的问范正道:“这么说,你也反对女子缠足,不是说男人最爱女子三寸金莲么?”
范正摇了摇头道:“范某虽然为男人,绝对是却不愿自己的癖好建立在女子的痛苦之上,更何况范某更是一名医者,缠足使女子脚小难行,动必扶墙摸壁,拄杖持杆,在医者的眼中此乃残疾之症。”
“残疾之症!”莲儿闻言顿时惊呼道,她家小姐乃是天下第一才女,要是因为缠足成为残疾,那该如何是好。
“其实身体上的残疾只是其一,还有心理上的残疾,女子缠足之后,步履维艰,只能困守于闺阁,又失去了谋生的本领,让女子只能依附于男人,李姑娘乃是天下第一才女,自当为天下女子做表率,又岂能让此陋习危及天下女子。”范正郑重道。
李清照,闻言一震,郑重点头道:“从今日起,清照不再缠足。”
范正接着道:“从今日起,中医院会将缠足定为足疾,列为残疾之列,以警示天下女子。”
二人顿时对视一眼,一种互为知己的感觉涌上心头。
有了李清照的以身作则,再加上中医院的残疾之说,相信定然能够让不少女子放弃裹脚。
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二人之间弥漫,二人都默默的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之中。
忽然一声喧哗,打破了这份暧昧的气氛,只见一个声音高呼道。
“千古名篇,又一首千古名篇!”
二人忽然一愣,看向喧哗的街道。
只听有人高呼道:“苏门四学士之一秦观,在汴园七夕诗会,写出了一首千古名篇《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当下有人将此诗抑扬顿挫的朗诵出来,顿时引起一片的叫好声。
“好词!意境深远!发人深省。”
想我大宋文坛竟然被一介女子和邪医范正压的抬不起头,秦观学士终于为我大宋文坛扳回一城。”一个文人热泪盈眶道。
开封文坛苦李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