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冷笑道。
赵煦顿时心中一紧,并没有接话,他可是亲身见识到了范正的邪方的邪门,为此吃了大亏。万一这一次范正的邪方真的能够破解虫灾,那他们的杀手锏将再无用处。
范正环视四周傲然道:“微臣的方法是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赵煦心中一跳,皇宫之中,刚刚查出棉油之毒,自然对于毒格外敏感。
“微臣立志变法医家之时曾言,但凡活物皆惧毒,虫乃是活物,自然也能被毒死,用毒药毒死虫子,自然虫灾立解。”范正双手一摊,语气轻松道。
“一派胡言,朝堂之上,你竟然还乱出邪方,你可知虫灾一起,其数量不计其数、无边无际,你如何毒杀如此多的虫子,再则,粮食乃是入口之物,你往庄稼上用毒,是想毒害天下百姓么?”刘挚怒斥道。
百官也是脸色不善的盯着范正,虫灾过后,粮食仅仅是减产,而粮食若是中毒,恐怕百姓都要被饿死。
范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群臣道:“天下对毒最了解的非医家莫属,能够毒杀虫的毒药,对庄稼无害,而且稻子、麦子、谷子皆有壳,食用之时也会淘洗,哪怕有极少的残留也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微臣更愿意将这类毒药称之为农药。”
“有残留你也敢说无害,一派胡言!”赵挺之怒斥道。
其他百官大臣也纷纷皱眉,毕竟沾染毒物的食物,他们可不愿意吃。
范正摇头道:“虫子和人相比,犹如蚍蜉和大树,能够毒死虫子的剂量,对人来说并无大碍,这点残留算什么,是药三分毒,我等生病的时候不还是照样吃药,而且以毒攻毒乃是破解虫灾的唯一方法,没有了虫灾之害,足以让农田增产三成以上。”
“增产三成以上!”
顿时满朝大臣呼吸一促,虫灾一起,农田至少减产一半以上。
如果农药真的如范正所言如此之好,非但破解虫灾粮食不再减产,还再能增产三成,一旦农药运用到大宋各地,那将是全国的粮食增产三成,这可是天大的福音。
“天下当真有此农药?”赵煦不敢置信道。
范正傲然道:“天下有病之处,皆有医家,人有病,家禽百兽有病,医家有医生、兽医,而植物庄稼有病,医家自然同样有农医。”
“用毒毒杀虫子,不过是农医最简单的手段罢了,除此之外,农医还研究农田庄稼各种疾病,以对症治疗。甚至还有农医设想,研发一种毒药,专杀杂草而不危害庄家,可让天下百姓免受拔草之苦。”
听到范正侃侃而谈,文武百官的眼神顿时炙热,以他们的见识,自然明白用毒药毒杀虫子乃是可行之道,更别说,农医的设想一旦实现,将会给大宋带来多大的好处。
“如何施毒?”苏颂追问道。
他精通医术,自然知道毒药好弄,如何施毒才是最大的难题。
“只需将农药溶于水!改造唧筒将农药喷成水雾,均匀的喷洒在庄稼之上,即可杀毒。”范正回答道。
唧筒也就是后世的水龙枪,北宋曾公亮在其《武经总要》的一幅插图中画有唧筒,唧筒中有拉杆和活塞,在大宋并非罕见之物。
“百姓如何避毒。”苏轼追问道。
“佩戴口罩即可!医家同时也会配置相应的解药,一旦出现中毒,及时解毒。”范正回答道。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竟然变成了农药的推介会,再也无人支持虫灾乃是上天示警的说法。
刘挚顿时脸色苍白,他哪怕再顽固守旧,也明白农药一出,可以凭空让大宋的粮食增产三成以上,如此巨大的利益,别说是上天示警,就是神仙下凡也挡不住大宋使用农药。
“大势已去!”
赵挺之心中苦笑,这一次,他们输了,再一次输在范正的邪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