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道赵煦如此激进定然是新党在背后鼓动,目前能够劝赵煦的只有范正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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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内,范正看着面前精神矍铄的蔡确倒吸一口凉气,无他,蔡确看似精神极佳,实则是回光返照之相。
钱乙沉重点了点头。
范正眉头一皱道:“蔡大人曾经位极人臣,范某自然无需讳言,若非服用虎狼之药,范某还可以为蔡大人开方续命一段时间,如今为时已晚。”
蔡确脸色一暗,随即洒脱道:“老夫能够看到官家亲政,大宋变法在即,已经是侥幸了,蔡某今日主要是想见一见,将熙宁变法称之为失败的药方的邪医范正是何等风采!”
范正闻言眉头一皱道:“大宋并非没有给尔等机会,变法十六年未成者古今未有。”
蔡确闻言顿时哑口无言,无论他们有千百种失败的借口,然而大宋的确给了他们十六年,而他们却未能让大宋强大起来。
蔡确反问道:“范太丞自认为能够变法大宋成功?”
范正傲然道:“变法和治病救人并无区别,只需找到病源,对症开方即可,此乃范某的专长。”
“那不知范太丞认为,大宋的病根在哪?”蔡确凝重问道。
“祖制!”范正一字一顿道。
蔡确苦笑道:“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你以为新党不知大宋之病根。”
范正冷笑道:“大宋上下想要变法是想要有饭吃,不是让新党把锅砸了!民不加赋而国用饶,需要长时间来运作,短时间内钱从何出?还不是从士大夫身上出,百姓又没有得到实惠,新党又如何不惹众怒,新党如果有直接废除岁币破釜沉舟之决心,恐怕早就变法有成。”
蔡确无言以对。
忽然向太后身边的太监匆匆而来,对着范正低声耳语。
范正豁然一凝,盯着蔡确冷笑道:“王相公之后行事依旧如此冒进,不计后果。”
蔡确淡然道:“此乃一劳永逸之法,方可让官家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一劳永逸?高太后刚被夺权,就有如此待遇,恐怕朝堂上下必将兔死狐悲,新党这是要故意挑起党争,激起旧党反抗,将其一网打尽。”范正直接将新党的目的和用心一一道来。
蔡确不可置否道:“除此之外,范太丞可有良方让高太后放下成见,主动放权?”
范正傲然点头道:“只要找到病源,方可解决疑难杂症,高太后虽然其人顽固,然而其并非没有弱点,能够让高太后放下被夺权的成见,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大宋的利益。”
这一次,范正和赵挺之的观点惊人的一致,为了大宋的利益,高太后动了立雍王的心思,而同样为了大宋的利益,高太后也有可能放下被夺权的成见。
当下,范正赶往皇宫之中,只见后宫已经乱成一团,哪怕是朱太妃和向太后苦苦相劝,依旧未让赵煦改变主意。
向太后看到范正到来,不由松了一口气。
“恳请官家给微臣半个时辰时间,让微臣说服太皇太后!”范正上前主动请缨道。
“范太丞”
赵煦眉头一皱,要知道刚才已经有不少重臣前往劝说高太后,结果全部都被骂成了狗血淋头、狼狈而出。
范正更是高太后被夺权的罪魁祸首,再进去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半个时辰?”王棣心中冷笑,口中却劝道:“范太丞向来有奇方,其亲自出马,想必定有奇效。”
范正和赵煦的关系太过于亲近,这本就激起了新党的不满?如今范正自取其辱,王棣自然乐见范正出丑。
赵煦想了想,如果能够让高太后主动放权,那自然再好不过,当下缓缓点头。
当范正踏入高太后寝宫,整个寝宫已经满地狼藉,很显然顽固刚烈的高太后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她的不满。
“范正!”
高太后看到这一次的来人,顿时咬牙切齿,她有今日的结局,范正就是罪魁祸首。
“微臣今日前来,就是要给太皇太后报喜!”范正先声夺人道。
“报喜?”高太后气急而笑,“你看哀家的处境还能有喜事?”
范正点头道:“当日微臣进宫,太皇太后曾言要微臣治疗官家心疾,如今官家的逆反心疾痊愈,这等好消息自然要向太皇太后报喜。”
“逆反心疾?”
高太后不由一愣,如果不是范正主动提起,她险些忘了此事?
“哀家让你医治心疾,不是让你教唆官家逼宫造反?”高太后怒吼道。
范正反问道:“官家乃是当今陛下,何来造反一说?”
高太后顿时语结。
范正不等高太后反驳继续道:“在太皇太后看来,官家乃是不肖子孙,然而对于大宋来说,有幸遇到了一个英主。”
“英主?”高太后不由冷笑。
范正郑重道:“当年太祖陛下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