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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朴脸色凝重道:“图纸无错,此乃从开封城传来的图纸,有着官家的玉玺和枢密院的虎符,绝不会有错。”
“可是………………。”
杨惟忠还想再劝,那些高高在上的京官哪里知道战争的残酷,只会纸上谈兵,前有徐禧不听劝阻,执意修建缺少水源的永乐城,经过却造成大宋二十万军民惨死,如今又有一个不知所谓的棱堡图纸,让他们修建防守,万一西夏大军来攻,岂不是重蹈永乐城覆辙。
“杨将军慎言!我等作为将士,只需听命即可。”种朴断然道。
种朴作为主将,他知道的更多,为了平夏城,大宋各路皆在为此城打掩护,鄜延路诱敌深入,其他各路皆佯攻,吸引诸军的注意力,就是为了修建平夏城。
“启禀将军!章大人传来消息,汴京前来的监军将至,让将军与其精诚合作,务必守住平夏城。”忽然,一个传令兵送上军令道。
“监军,又是宫里哪位太监?”杨惟忠不满道,自从出现太监监军畏战而逃的例子之后,所有将领皆对太监监军极为不满。
种朴脸色古怪道:“这一次来的监军可不是哪位太监?而是太医。”
“太医当监军!”杨惟忠不由愕然连连苦笑道,“至少我等受伤之后,还有人可以医治。”
种朴摇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太医,而是太医丞范正。”
“太医丞范正!”杨惟忠正准备继续讽刺,忽然一愣道:“莫非是邪医范正!发现酒精消毒、重现华佗绝学的邪医范正?”
“不错!”种朴点头道。
“写出《满江红》范相公之后的邪医范正。”
“和大宋第一才女私定终身的邪医范正?”
…………
杨惟忠一连串的反问道。
这并非是杨惟忠大惊小怪,而是范正在大宋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乃是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哪怕他们远在边疆也是久闻大名,甚至也因此受益匪浅。
“正是!”种朴无奈回应道,“而且你此次不用担心范正为监军畏战而逃了,此乃范太丞和李才女最新和诗,已经被官家下令传阅三军!”
杨惟忠接过种朴递过来的文书,低头一看不由一震。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杨惟忠原本心中的鄙视顿时一扫而空,留下的只有满满的敬意,能写出如此视死如归的诗词,又岂能是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