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平疫!”
满朝百官全部一脸震惊的看着范正。
大疫三年,这可是千年血的教训,更是华夏千年来的抗疫经验。
当年东汉末年瘟疫横行数十年,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最终催生了医家对瘟疫的研究,医圣张仲景以一本伤寒杂病论封神,有了伤寒杂病论的指导,历代大疫最终形成不过三年的格局。
而如今范正竟然大言不惭,豪言要在三月平定洛阳大疫。
“此言当真?”
赵煦一脸惊喜道,他自然知道范正的邪方从未一败,历来大疫三年,非但百姓死伤无数,更是靡费朝廷不少人力物力。
如果三月平疫,非但百姓伤亡人数大大减少,朝廷的负担又可大大减轻。
范正郑重道:“臣不敢欺君,更何况微臣原本计划今年大婚,要是大疫三年,那岂不是耽误了婚期。”
“一派胡言!”
吕大防怒斥一声,随即向赵煦拱手道:“官家莫要听信范正狂言!疫病无情,每当疫情一起,百姓生灵涂炭,朝廷必须慎重以待,如果贸然行事,让瘟疫蔓延,必将引起滔天大祸。”
吕大防根本不相信范正三月平疫的狂言,只当范正是为了洛阳大权而口出的邪方罢了。
范正解释道:“大疫三年,说明瘟疫是可以被战胜的,只要找对方法,这三年的时间可以大大提前!只要找对控制瘟疫的方法,大宋未尝不能三月平疫。”
“如果医家未能三月平疫呢,又当如何?”章惇反问道。
范正郑重道:“如果医家未能三月平疫,微臣愿意引咎辞职,辞去太医丞之位。”
章惇不由怦然心动,对于新党来说,无论是医家掌控洛阳大权,成功三月平疫,可以趁势打击旧党。
如果范正未能三月平疫,正好辞去太医丞之位,趁机将范正调离官家身边,这对新党来说,稳赚不赔。
“启禀官家,洛阳百万百姓危在旦夕,范太丞有此雄心壮志,若是三月平疫成功,日后未尝不是天下之福。”章惇当下赞同道。
“官家不可,此例不可开,医家一生行医,从未有执政之经验,岂能让百万百姓的生计交到一群医者手中。”杨畏坚决反对道。
在旧党看来,洛阳府可以配合医家平疫,但是官员作为主导之事绝对不能有变。
“特事特办!瘟疫现世,百万百姓危在旦夕,唯有医者是最了解瘟疫,洛阳想要早日平疫,必须听从医家的指挥,是三年平疫,还是三月平疫,我想朝廷不难做出选择。”范正斩钉截铁道。
“传旨,封太医丞范正为钦差大臣,总管洛阳府一切平疫事宜。”赵煦果断下令道。
“微臣遵命!”
范正郑重领旨道。
满朝百官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骇然。
范正不到弱冠之年,最近屡立功劳已经是五品官员,饶是如此在大宋已经是前所未有特例。
而洛阳知府却是二品大员,范正担任平疫的钦差大臣,以五品官身压制二品官员,更是大宋从未有之。
三月平疫,若是其他人口中说出,定然会被人嗤之以鼻,但是范正有邪方从未一败的金身,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
“邪医范正!”
吕大防心中纠结道,他既希望范正真的能够三月平疫,挽救洛阳百万百姓,又希望范正邪方金身不保,身败名裂。
新党则无所谓,无论范正是否能够做到三月平疫,对新党皆有益处。
…………………………
“三月平疫!”
太医署内,当听到范正在垂拱殿三月平疫的保证之后,所有医者一片惊呼。
“不错,就是三月平疫!此乃范某在官家和百官面前立下的军令状。”范正郑重点头道。
“三个月的时间,未免太短了吧!”钱乙皱眉道,自古以来都是大疫三年,而范正却保证三月平疫,时间也太仓促了一些。
其他医者也是纷纷点头,三月平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杨介皱眉道:“三月平疫,瘟疫之所以让人谈之色变,就是因为其无药可医,你让医家如何在三个月内,找到治愈瘟疫之药。”
瘟疫可不是动手术,还能有迹可循,瘟疫看不见摸不着,让人防不胜防,经过三年的摸索或许可能找到治疗瘟疫之方,三个月根本不可能。
范正却自信道:“治不好瘟疫,并不代表无法战胜瘟疫,诸病源是活的,瘟疫自然也是活的,只要是活的,那就有灭杀诸病源的办法!如今的医家已经大兴,可并非之前的医家,我等已经有对抗瘟疫的武器。”
“你是说消毒之法?”苏遁眼睛一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