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模板,编写病历也是一个繁琐的工程。”
他每天问诊的病人极多,如果一一都要写病历,恐怕将会将会大大拖延就诊的时间。
范正坚持道:“病历不但是针对病人的病情和医者开方的记录,让医者的水平不断提高,更是保护医者和患者的重要手段,日后医患矛盾再起,有病历在是否对错一目了然。”
“也只好如此了。”钱乙无奈点头。
如今朝堂官员正在针对医家,医者多一层保险并无大错。
随着太医署发布医令,所有的医生接诊病人都要写病历,一时之间,天下医者一片哀嚎。
无他,只因为天下患者千千万,每一次生病都要写病历,非但要记录病情,所开之方,以及治疗方法、康复情况,皆要详细记录。
门诊病历还好,只需要写一份即可,住院的重病患者病历至少要两份,一份可以给病人,一份在医院留存档案。
随着一份份病历模板发放各大医院,一众医者无奈之下,拿起手中的毛笔开始老老实实的写各种病历。
“病历?”
杨畏接到禀报,不禁眉头一皱。
他没有想到范正为了反击士大夫的打压,竟然想出了这个招数,病历乃是白纸黑字的记录病人看诊过程,只要没有明显的错误,哪怕是打官司到官府,医者也有恃无恐。
病历一出,他们恐怕再也无法继续打压医者。
“杨大人莫急,天下病人何其之多,而医者都需要写病历,医者不堪重负,这恐怕会激起天下医者的反感,届时,天下医者皆反范正,邪医范正将会自绝于医家。”一旁的蔡京冷笑道。
新党和旧党虽然争斗不断,然而他们都是儒家为代表的士大夫,对医党和范正自然颇有敌视。
这一次,范正惹下众怒,用邪方诏狱,让一众士大夫记恨不已,新旧两党为了报复范正,第一次摒弃前嫌,默契的打压医家报复范正。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范正乱出邪方,如今终于反噬其身。”杨畏冷笑道。
范正虽然变法医家,就连太医令钱乙也对其言听计从,然而范正毕竟根基较浅,再加上医家体质特殊,范正对其他医者并无太大的约束能力,其能够掌控的只有中医院,以太医为首的太医院对范正不满的大有人在。
“蔡某有几个太医朋友?”
“巧了,杨某也有几个太医朋友。”
杨畏和蔡京相视一笑,顿时心照不宣。
“病历!”
如今的病历已经成为不少医者的头疼之事,尤其是颇有名声的医者,只因为每天所需要的写的病历实在是太多了。
医生的工作本就极为繁重,单单写病历都消耗了医者大量的时间,这让越来越多的医者不满。
“整天写病历,哪里还有为病人诊治的时间,范太丞此令简直是胡闹至极!”
开封太医院内,一个太医重重的将手中的笔墨放下,愤然道。
“然也,我等的职责乃是救死扶伤,哪里能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一旁的医者附和道。
“就是我等都不写,难道邪医范正还能将我等都开除出医院不成。”
当下,一众医者纷纷效仿,决定抵制范正的写病例的命令,这种风气很快在各大医院流传,除了中医院的医者老老实实的写病历,其他医者已经脱离范正的掌控。
“范兄,这该如何是好?”
杨介闻讯匆匆赶来道,整个医家都反对写病历,就连中医院内,也人心浮动,毕竟谁都不愿意如此繁琐。
范正紧皱眉头,他没有想到后世医家盛行的病例在大宋推行起来竟然困难重重。
“无需慌张,医者为病人写病历乃是天职,此乃正确之事。”范正坚持道。
杨介无奈道:“虽然写病历的确正确,然而天下医者纷纷反对,已经严重影响了医者行医。”
范正朗声道:“既然是正确的事情,那就必须坚持,至于问题,只需找到病源,定然可以迎刃而解。”
杨介摊摊手道:“病源就是写病历占用了太多的时间,天下医者不愿意写。”
虽然不少医者正义凛然的喊着口号,认为写病历耽误救治病人的时间,但是更多的还是不想多写病历。
“那写病历为什么会占用太多的时间!如果写病历不需要占用太多的时间,那医者可愿意写病历?”范正反问道。
杨介想了想,重重点头道:“写病历对年轻一代来说,可以提高医术,对于老医者来说,可以缓解医患纠纷,如果写病历很轻易,那应该可以行得通。”
范正皱眉道:“为了顺势推行病历,我已经提前用活字印刷术,提前打印好病历模板,可以说已经节省了不少时间。”
杨介无奈道:“话虽如此,你可知道写病例有多麻烦,更别说是如此多的病历。”
“所以根源在于字上,汉字笔画太多,再加上患者数量颇多,这才造成了写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