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形势即将失控,李清照不由脸色一变,她很清楚,范正的经历和张汝舟的经历简直是两个极端,今日若不能得到妥善处理,定然会让范正的名声大损,更让范正在两浙的威望尽失。
“若是夫君在此,他会怎么做!”李清照当下不禁心中思索,想要代入范正的邪方思路。
忽然李清照眼睛一亮,她想到了范正曾经的一句话,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很显然,范正如此年轻就担任封疆大吏,早就引起了不少书生的不满,而经过张汝舟的挑拨,更是让杭州本地的书生义愤填膺,既然如此,那就先解决提出问题之人——张汝舟。
当下,李清照看向张汝舟道:“尔等可以因为科举落第而自暴自弃,然而却永远不能质疑夫君的才华,既然尔等自认为,自己落榜乃是科举不公,官家任人唯亲,那不知尔等有何佳作,可让李某掌掌眼!”
李清照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寂静。
是呀!
他们可以嫉妒邪医范正年纪轻轻就登上了高位,然而谁也无法否认邪医范正的才华,且不说邪医范正和李清照一首首千古名篇的和诗,就是眼前的这首讽刺杭州乃是温柔乡,不思进取的诗词,他们也比不上。
当下,也有杭州的书生不服气,立即奉上自己的得意之作,交到了李清照的手中。
“牵强附会!毫无韵律之美!”
“句读不葺、不协音律!”
“用词不当,不可读也!”
“空洞至极,穷酸!”
……………………
随着李清照一番酣畅淋漓的毒舌点评,让一众杭州士子掩面而走,因为李清照的点评虽然毒辣,但是却直中要害,让他们无言以对。
随着一个个杭州士子败退,李清照来到了张汝舟面前,一脸厌恶道:“张进士自认为无法施展抱负,不知道有何佳作!”
张汝舟脸色一变,硬着头皮拿出自己的诗词。
李清照点头一看,不由眉头一皱,当众毒舌道:“用词华藻轻浮,立意空洞,毫无新意,以你这等水平不过是众人之姿,难怪过不了府试。”
张汝舟听完,顿时脸色一变,他借用范正的年龄和官位不匹配来攻击范正,然而却在诗词上无法反驳。
相比于范正的千古名篇,张汝舟的诗词的确是不堪入目。
然而张汝舟哪里肯认输,当下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夫唱妇随,堂堂大宋第一才女李清照,竟然为了自己丈夫,竟然肆意打压我杭州士子,同样也是任人唯亲。”
张汝舟气急败坏之下,竟然直接连李清照也攻击在内。
一众杭州士子看向李清照的眼神也多了多有不善,毕竟正如张汝舟所说,李清照乃是邪医范正的妻子,所谓亲亲相隐,李清照自然也向着自己的丈夫。
李清照毫不畏惧的环视四方,朗声道:“论才华,夫君的诗词足以胜过尔等,论官位,夫君更未走捷径选择恩荫,而是从太医生一步步走到现在,论功绩,夫君更是屡立功劳,官居四品得到满朝公认,从未败坏官场规矩。”
李清照将范正的履历一一摆了出来,杭州士子顿时沉默,正如李清照所说,范正除了过于年轻,其他的根本毫无破绽。
“相反,清照认为破坏官场规矩的并非是夫君,而是眼前的这位张进士,一个无能无才的善妒小人窃据了进士之位!”李清照话语一转,将矛头对准张汝舟。
“什么?李大家你这是满口胡言,假公济私,对张某打击报复。”张汝舟闻言,顿时如同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来。
一旁的文坛宿老皱眉道:“李大家,张汝舟的诗词的确不佳,更是在杭州屡次落第,然而在恩科上的确是高中进士,虽然名次最后,毕竟也最终上榜。”
“然也,张某的进士乃是科举而来,不像某些人是从太医生为官,又岂能窃据高位。”张汝舟傲然道。
他乃是科举中的进士,其含金量自然非同寻常,而范正的履历虽然正规,但是毕竟是从医者转为官员,并非正经的科举出身。
哪怕是范正的诗词写得再好,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李清照闻言,冷冷一笑道:“恩科中的进士,在清照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此言何解?”一众杭州士子眉头一皱道。
李清照盯着张汝舟道:“根据清照所知,所谓恩科乃是朝廷为了天下落榜士子的恩惠,只要是落榜多次的考生,哪怕府试没有通过,也能进京参加科举考试,而张进士所走的就是这一途径吧!”
张汝舟脸色傲然道:“不错,全赖官家恩惠,张某侥幸考中进士。”
李清照冷笑一声道:“而据李某所知,落榜多次,能够参加科举考试的大多都是头发花白的科考多年的老书生,而像张进士这样的年轻士子实在是少见!”
“这是什么意思?”一众士子顿时一头雾水道。
张汝舟顿时脸色一变,对着李清照呵斥道